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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能上树的猪

[03-07] 真实的大学生活回顾:人贱人不爱~~~~很搞笑,很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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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24 23:24:23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行了,明天才有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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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25 10:03:17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 又完了你这家伙就不能一天多发一点呀,每次都是那么一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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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25 22:35:55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哥 拜托 别这样了
我不看了 以后看了也不会帖了
你发不发就不关我事了~
让这个帖子沉下去吧~
88
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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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26 07:26: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人贱人不爱(80)

  考完试的第二天,我跟孟繁颖终于踏上了南下的列车,不过有件事让我感到别扭,本来我想提前一天去订票,没想到孟繁颖早把车票订好了,而且还是卧铺,我兜里的那点银子只够买硬座的,看出我有些尴尬,孟繁颖安慰我道:“咱们AA制,去的时候我买票,回来的时候你买票,这样才公平哟。”
  我心道:公不公平你都已经把票买了。不仅如此,外出的东西她准备的一应俱全,所有的东西根本不用再去买,连我没想到的她都准备好了,她以前跟我说自己从来没出过远门,我拎着孟繁颖的大包小包上车时对此提出了质疑,孟繁颖跟我说那些都是她的父母为她准备的,我笑着问她道:“你的老爸老妈放心你出来吗?”

  孟繁颖斜着眼看我道:“他们说要时刻小心心怀不轨的人,该下手的时候决不要手软。”

  我吓得一缩舌头,绮念顿消,她老妈该不是传授了她什么防狼术吧,孟繁颖看着我小心的样子得意地笑了。她不笑倒好,这一笑让我心摇神旌,刚才的念头突然间又涌上心头,我跟着也笑了,不过可能我的笑太过露骨,孟繁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脸红了一下,转身上车了。

  这是一段漫长的行程,可是有孟繁在身边我倒没感觉什么,况且所有车上用的东西她都准备得一应俱全,我们说累了的时候就睡,坐火车的一路上孟繁颖就没让我的嘴停过,这丫头不知道怎么啦,只要她睁着眼就不许在一边默不做声,到后来我真的觉得没话可说,我连小时候偷黄瓜被抓都说了出来,当然暗恋邻家小妹的事死活也不能说。当我反问她的时候,她总是撒娇耍赖蒙混过去,想到她可能从小就病痛在身,一直生活在阴影之下,我就再不追问,对她而言可能以前的时光不是很快乐,就算是快乐,也是有残缺的。

  下了火车我和孟繁颖改乘轮船,为了防止晕船,我特意备了防止晕船的药,不知是这药真起了作用,还是我跟孟繁颖太过兴奋的原因,想象中的晕船的现象并没有出现,我跟她都是第一次看见海,船行在海中,孟繁颖兴奋地跳了起来。我这几天嘴始终没停过,早被她折磨得快崩溃了,饶是如此,迎面而来的海风还是让我精神一振,海的辽阔渺远我今天才算真正地见识了。我跟着她在甲板上大叫起来。

  到三亚的时候,我跟孟繁颖第一件事就是找住宿的地方,在出发之前我没少从网上搜集三亚的住宿信息。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对比之下我跟孟繁颖找了个比较干净的房价又不是很高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去吧台开房间的时候,吧台收银的女孩问:“先生和小姐开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我一愣,在住宿之前这问题还真没想过,现在听到有人问起我心中立时开始“波涛汹涌”,我差点脱口而出让吧台的女孩给我们开个双人间。我还在想入菲菲的时候,吧台右边的过道一个中年男人一闪走了过去,我没太看清他的脸,只是觉得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我还想再细看,那人已经进了走廊的另一侧进了房间。

  孟繁颖拽了我一下,嗔怪我道:“你乱看什么啊,赶紧开房间。”

  我如梦初醒,下意识地道:“好,麻烦你给我们一个双人间。”我话音刚落,胳膊间一阵钻心的痛疼,我啊地叫出声来。吧台收银的女孩用暖昧的眼神看着我跟孟繁颖。孟繁颖站在一边,兰花指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胳膊,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红晕,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生气。我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刚才一时走神,没想到把心底的想法都说了出来,看来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果然,吧台收银的女孩在孟繁颖的要求下给我们开了两间房后,孟繁颖拿着钥匙便走进了房间,再不理我。我往房间走的时候不停地打自己的嘴,就算是心怀不轨也不能说得这么露骨,最起码要说得委婉一点,比如说:“你一个人住太危险…或者说你晚上作恶梦出好有个人照应……”我刹那间脑里转了数十个念头,每转一个念头我就会让自己的嘴巴疼痛一次。

  在房间里放置好自己的东西,我感到自己有些饿,我于是去敲孟繁颖房间的门,我想她一定也饿了,我们一起出去吃点东西,顺便逛一逛打探一下路线,毕竟我们都是第一次来海南。我刚敲了一下,里边就传来孟繁颖紧张的声音:“谁!”

  我心中奇怪,嘴上应道:“我,秦峰。”

  孟繁颖道:“你有什么事吗。”

  “你饿了吧,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你干什么呢,快开门啊。”这丫头不是因为我刚才那句话边房间都不让我进吧,那她岂不是把我当成狼一样来防备。想到儿我开始苦笑起来。

  “我…我正在换衣服,一会儿我过去找你。”我恍然大悟,脑中却浮起了她换衣服的样子,这念头刚一浮上脑际,我心里骂上了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色了。但是骂自己也没用,龌龊的念头仍在脑中不断地滋生,我慌忙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和孟繁颖出去的时候,天已将暮,漫步闲逛,三亚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华灯艳影中人流来去匆匆,我跟孟繁颖刚到异地,感到一切都十分的新鲜,孟繁颖拽着我的手,看到什么都凑上前去,早把吃饭的事忘到了脑后。

  最后我跟孟繁颖在一个民族风情十足黎族小饭馆停了下来,餐厅装饰以茅草盖顶,木制墙裙,隔门看见一个清秀的黎家少女身着民族服装忙里忙外,我跟孟繁颖都看着新鲜,不约而同地往里边走去,清秀的黎家少女见有人来,热情地迎了过来。

  “先生小姐要点什么?”那个身着民族服的黎家女孩一出口,我跟孟繁颖都大失所望,我原以为她一定会用一句黎家特有的语言来招呼我们,比如说什么阿哥阿妹的,现在看来这家小饭馆除了装饰比较特别外,跟家乡的小饭馆没什么区别,要不就是这个黎家少女是冒牌货。

  不过小饭馆的菜倒是别具一格,我跟孟繁颖要了两个竹筒饭,又点了两个海鲜味十足的小菜,一边细品饭菜的特殊滋味,一边谈论刚才的所见所闻,倒也感觉不错。

  吃过饭后,天已黑了,孟繁颖已经过了刚才的兴奋劲儿,恹恹地提不起精神,我想她是累了,连着几天的车船颠簸我都有些乏累,何况她一个有病在身的女孩子。我不由担心起来,当下道:“我们回去休息吧。”

  孟繁颖拽着我的胳膊直摇头:“我不要休息,要不你陪我说会话吧。”

  “不是吧,又要说话,你看看我的嘴,这一路上都磨薄了,再说就吃不了饭了,我们明天还要去看你梦想的地方呢,要好好休息才行,乖,咱们回去。”一向温婉的孟繁颖这时突然耍起了脾气,甩掉我的手道:“你自己回去吧。”说完扔下我自己往前走,我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心里边实在搞不懂这丫头到底怎么啦,怎么动不动就使小性,跟以前的恬淡完全相反,再说她真的一点都不累吗。

  我紧走几步追上她,拉住她的手道:“我听人说前边不远有个广场,我们去那吧。”孟繁颖搂紧了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往前走。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我心中升起,我轻轻揽住了她的腰。

  我们所去的广场人正多,广场内设置的公共椅子早被占满,广场内人声鼎沸,最吸引人的是几个身着异服的少男少女在排练舞蹈,看服饰好像是在排练一种黎族舞,旁边围了一大堆人看,我跟孟繁颖本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坐一会儿,但一到广场马上就被那种美妙的音乐和舞蹈吸引了,孟繁颖马上又来了精神,拽着我挤了进去。我只有苦笑的份。

  看着场内充满活力的舞蹈,孟繁颖一动不动,我也陶醉了,耳边听孟繁颖喃喃地道:“真想跟他们一起跳。”我心中一动,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其实孟繁颖不是我表面看到的那种对一切都淡然漠视的样子,也许这些天来那个蛮不讲理,动不动就耍小性的女孩才是真正的她。以前的漠然和恬静不过是被压抑的表象。

  我突然离开孟繁颖的身边走到场中央,对着那个领舞的女孩道:“你跳得太好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舞蹈。”

  我的突然出现让那个女孩一愣,听到我的夸赞那个女孩还是很受用的样子,朝我点头表示感谢,边上有个小子颜色不善凑过来道:“麻烦你让让,我们正在排练。”说话时充满敌意,这家伙肯定是以为我对这个女孩心怀不轨,影响了他的泡妞大业了。凡是长得标致点的女孩子身边都会有几个护花使者,我忙朝他道:“对不起,你误会了,我不是想妨碍你们排练,我只是想跟我女朋友向你们学舞,因为你们实在跳得太棒了,我和我的女朋友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舞蹈。”我说这话的时候朝孟繁颖指了指。

  我无非是想告诉他,我有女朋友,而且长得挺漂亮,犯不着跟他争护花使者的名份。

  可能是知道我有女朋友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的缘故,再就是我那几句阿谀的话起了作用,这小子收起了那副阶级斗争一样的脸,十分得意地道:“你们想学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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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26 07:27:2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趁热打铁,赶紧道:“这么好的舞不学我和我女朋友都会遗憾终生的。”我说话的时候露出十分渴望的表情,这倒不用装,我确实想让孟繁颖加入他们,跟他们一起跳,哪怕只跳一会儿也会让她心中满足,我不想让她这次行程有半分的遗憾。至于说她们的舞有没有我形容的那么美妙只有天知道。

  看着我热切的样子,那个领舞的女孩首先心软了,转头朝那男孩道:“让他们一起来吧。”那个男孩顺从地点点头,转头又朝队里一个女孩道:“小飞,你过来教教他们。”

  我兴奋地差点跳起来,连声称谢,回头朝孟繁颖摆手,示意她过来。孟繁颖满头雾水地走了过来,当听说可以跟几个女孩学舞时她先是感到吃惊,接着居然害起羞来,朝我道:“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你干嘛那么当真。”

  “我都跟人家说好了,咱们就当玩了。来吧!”

  我对舞蹈方面一向没什么天赋,长这么大我只会最简单的的士高,跟着那个叫小飞的女孩没练几下,边上已然笑倒了一大片,看我跟看耍猴差不多,我借口太累,灰溜溜地退到了一边。我再跳下去的话,整个广场的人就都看我了。

  让我吃惊的是孟繁颖的舞蹈天赋超出了我的想像,学什么姿式只那个叫小飞的女孩教过两遍之后立即学的有模有样,没多久她居然能跟那些男孩女孩一起跳了,虽然动作仍然有些生疏,但已令所有人吃惊,我在一边拍手叫好,孟繁颖瞧着我脸上笑得十分灿烂,一边跟着节奏起舞,一边不忘给我几个动人的眼神,瞧着她在那些男孩女孩中开心的样子,我的魂差点飞了出去。

  舞跳到中间的时候,孟繁颖的舞步已经没有了刚开始那种生疏的感觉,肢体摇动时散发着惊人的魅力,领舞的那个女孩不知什么时候退到了一边,认真地盯着孟繁颖跳,我注意到孟繁颖的舞姿跟其他的人好像不太一样,虽说大体的动作差不了多少,但举手抬足之间还是有差别的,我这个外行人都看了出来,就不用说那个领舞的女孩了。

  我心中一紧,别不是孟繁颖“独创”的姿式影响了她们的排练,如果孟繁颖跳得正高兴的时候被她们叫停她一定不会开心,我慌忙凑到那个女孩身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我女朋友影响了你们的排练,但是让她跟你们跳完这支舞好吗,跳完我们马上离开,不会影响你们的。”

  这支舞跳完,孟繁颖也该累了,就算她还想跳我也要想办法把她骗回去,再疯狂下去我们明天就哪都不用去了。

  那个领舞的女孩没有理会我的话,仍盯着场中孟繁颖在跳舞,我心中骂道:“妈的,耍大牌啊。”但嘴上却不敢得罪这位姑奶奶,只好把刚才说的提高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那个领舞女孩仍盯着孟繁颖,好像听清了我的话,但只是摇了摇头。

  摇头就是表示不同意了,我有些急了,生怕她这时候叫停,把我跟孟繁颖撵走。当下急道:“让她跳完这支舞,你要我怎么样都行。”我这句话说的根本就没滋没味,说是怎么样都行,事实上我又能怎么样呢。如果这话是一个长得挺标致的女人跟一个男人说内容可能还不至于那么空洞。我跟这群人根本就是萍水相逢,他们也根本没义务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影响自己的正常排练。

  那女孩回过头来笑着对我道:“你对女朋友倒是不错啊。”

  我脸一红,朝那领舞的女孩道:“她很喜欢你们的舞蹈,麻烦你让她跳完吧,我想让她这次来海南玩得开心一点。”

  那女孩道:“她跳得很好,我应该谢你们才对。”

  “你谢我们?”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领舞的女孩道:“你没注意她刚才的舞姿吗,她真的很有创意,我们原来编这套舞蹈的时候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刚才她的舞姿正好启发了我,我有信心让这套舞变得更完美,到时击败所有对手。”

  听那个领舞的女孩说完我长长嘘了口气,早说呀,害我虚惊了半天,当下再不理其他人,专心地欣赏起孟繁颖的舞蹈来。

  在动感乐曲声中,孟繁颖尽情展示着身体的每个部位,跳得十分投入,优美的身影在广场彩灯中异常动人。我禁不住有些恍惚起来,这是我认识的那个恬静秀气的孟繁颖吗。

  可惜我没看多久,这支舞就结束了,孟繁颖气喘喘地奔到我身边,我递给她一瓶水笑着问她:“累吗。”

  孟繁颖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急急地接过水,我道:“你慢点,别急。”孟繁颖喝下一口水道:“真痛快。”

  那个领舞的女孩走过来对孟繁颖道:“你跳得真不错。”孟繁颖笑着说了声谢谢,我也朝她表示感激。

  那个领舞的女孩道:“我叫方妍,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和孟繁颖都向她介绍了自己,方妍接着道:“我们过四天后会有个舞蹈比赛,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兴趣。”方妍这话根本就是对孟繁颖一个人说的,把我加进去不过是客气而已,我要是上去参加比赛的话她们就不用比了,评委都得吓跑了。

  孟繁颖摇头道:“过两天我们就要回去了。”话虽如此,我还是看到了孟繁颖失望的表情。我道:“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俩晚回去几天也没什么,我还想多看看这儿的风景呢,到时候你再拿个冠军回去,咱们也没白来啊。”

  孟繁颖脸色郁郁,低下了头一句话不说。我猜不到她在想什么,方妍接着道:“这次机会可相当难得,你知道吗××、××、网络歌手河边草、××还是这次比赛的评委呢。”方妍一连说出了好几个名人,当他说到河边草时我一愣,问方妍道:“你是说那个叫河边草的也会来么。”

  方妍以为我动心了,继续鼓动我道:“当然啦,这些明星还会现场表演,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我心中恨恨地骂了句:“周岩松你这个王八糕子”,这贱人这么长时间混出名来了连个电话都不打,我才不会让我的女朋友给他品头论足呢。我本想告诉方妍这次比赛我们死也不参加,但看到孟繁颖低头难过的样子这话终于没说出口。我对孟繁颖道:“我们晚回去两天出没什么的,好不容易来一次就多完两天。”

  方妍道:“是啊,三亚很美的,到时候我给你们作导游。”

  孟繁颖不待方妍再说下去,“谢谢,我们真的没时间。”说完拉住我的胳膊道:“我累了,我们回去吧。”从下车到现在,孟繁颖还是第一次喊累,我还想再劝她两句,但看她疲惫的表情下边的话没有说出口,我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变得情绪低落了,我还是回去慢慢劝她吧。

  我们于是挥手跟方妍说再见,方妍对孟繁颖道:“真的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参加比赛,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随时来这儿找我们,我们这几天都在这儿排练,不过不要太迟于后天,太晚了就来不及学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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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26 07:28: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人贱人不爱(81)

  我跟孟繁颖谢过方妍后回到了住处。往回走的时候我问孟繁颖道:“你怎么不答应方妍啊,大不了晚走两天,难道你真不想跟他们一起去跳舞?”
  孟繁颖道:“如果那样的话还得天天跟好们练舞,很累的,我们白天哪还有精神去玩。”孟繁颖说的倒也是实情,刚到异地虽然现在我跟她还没有水土不服的情况,但还是不能玩得太疯狂,我故作诧异地道:“怎么,孟大小姐也会累吗。”

  孟繁颖撇着嘴道:“你还男子汉呢,我都没喊累,你倒支持不住了,要不你先买车票回去。”

  孟繁颖这几句话把我噎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我调侃她道:“既然你精力旺盛,你为什么不跟他们学舞蹈参加比赛啊。”听我说起舞蹈的事孟繁颖的脸不知为什么又黯了下去,看来她还是想参加舞蹈比赛的,我道:“明天咱们一起去学舞蹈吧。”

  孟繁知低下了头,声音好像有些低沉:“我们又不是来跳舞的,就这几天,我心中只想跟你在一起。”

  孟繁颖的话让我的心中波涛狂涌,她以前从没把对我的感情表达的这样直接,毫无保留。我不自觉地伸手揽紧了她,这一刻我觉得为她作任何事都是值得的。无论如何我不会让她带着遗憾离开这里。

  我跟孟繁颖真的累了,回到住宿的地方,我跟她简单的洗漱后回到各自的房间倒头便睡。

  ……

  我感到鼻子一阵疼痛,迷迷糊的睁开眼睛,孟繁颖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坐在床边,见我睁开眼睛,孟繁颖拿开手道:“起床了,大懒虫,太阳都照屁股了。”我揉揉眼睛打个吹欠道:“才几点你就叫我。”

  “你看看,都快九点了。”

  “九点了!”没想到这觉睡得这么沉,我掀被猛地坐了起来,孟繁颖“啊”一声扭过脸去,我想起自己的身上只穿了个裤头,虽说男同志不像女生那样怕人占便宜,但好像不太雅观。我慌忙穿上衣服,一边穿一边道:“一个女人擅闯一个冰清玉洁的男人的房间,传出去我可怎么活呀。”

  孟繁颖被我气乐了:“没见过你脸皮这么厚的,你少臭美了,快点。”

  我一边收拾一边嘀咕道:“擅闯我的房间还这么凶,哪天我要用同样的方法实施报复……”我还想再说下去,但抬头触见了孟繁颖瞪视的眼神,连忙把下边的话咽了回去。

  孟繁颖冷笑道:“怎么不说了。”

  我嘿嘿笑道:“真的男人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孟繁颖跺脚道:“你敢!”

  我端起水盆去洗手间,走到门口时回头道:“我的胆子可大着呐。”说完不待孟繁颖反应过来,端着水盆溜了。

  ……

  从三亚市内到天涯镇的行程约20多公里,交通比较方便,单程不会超过一个小时。车近天涯镇我跟孟繁颖都有些坐不住了,频频离座向外眺望,对于自小就生活在北方的我们自然对一切都感到好奇,就连路边的花花草草我们俩都想下车研究一番,遑论那些高大的热带林木。

  终于下车了,一股大海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看到孟繁颖闭上了眼睛,贪婪地吸了几口带着咸味的空气。神情也欢愉起来。

  我们探好路线后,穿过“海判南天”,又在“南天一柱”前稍作停留,孟繁颖拽着我直奔“天涯”。

  当我跟孟繁颖缓缓向那块书着“天涯”的巨石靠近时,我听见孟繁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拐个弯,“天涯”终于矗立在我跟孟繁颖的面前,那一刻我跟她都静止不动。

  感觉里那两个苍劲的字多少有点悲凉的意思,远处就是茫茫无际的大海,几只海鸟忽远忽近,叫声有时直遏云霄,有时又好像杳不可闻。孟繁颖喃喃地道:“这就是天边吗。”

  可能这跟她梦里的海角天涯相差太远,原本她的梦里天边是鸟语花香,是泉声叮咚,可是这里呢。我突想起了一首诗说过:远方除了遥远还是遥远,好像是一个老和尚的偈语。而古代这里被视为偏远之地,只有贬谪才会来这。

  这些东西浮现在我脑中的时候,我有些后悔,我是不是不该带她来这儿,也许我并没有实现她的梦,反而成了她美梦的杀手。

  “是不是这里跟你梦想中的海角天涯不太一样?”我站在她身边问。

  孟繁颖点了点头,又接着摇了摇头:“刚才还感觉反差太大,但现在不觉得了,也许海角天涯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你看过张晓风的《高处何所有》吗?天涯海角跟她书中描写的高处一样,壮观、辽阔、空远、有点悲凉……”

  孟繁颖一连说了好几个词语,但每个词出口后她都在摇头,我朝她笑了,孟繁颖也笑了,是啊,眼前的风景任何形容的词好像都是不恰当的。

  我跟孟繁颖在几个巨石间不停穿梭,然后捡那些美丽的贝壳放进口袋,跟着海浪的来去跳跃嬉戏。后来累了,我们就一起坐在礁石上看海,谁也不说话。坐了许久我才道:“这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美丽的风景了。”背倚着我,我听见孟繁颖道:“古人说这就是天边了,如果这真是天边就好了,那我们就一直走下去,永远不回去……”我闭上了眼睛,将她的手握紧。

  ……

  我跟孟繁颖很晚才回到三亚,刚到住宿的地方,孟繁颖便拉着我弄那些贝壳,我提醒她道:“方妍他们正等着你呢。”孟繁颖低着头摆弄水盆里那些贝壳道:“我很累,哪有精力跳什么舞。”我低下头把脸伸到她的面前道:“真的不想去?”

  “不想去!”孟繁颖说话的时候始终低着头。她大概是怕看到我的眼睛,眼神最能泄露一个人心底的秘密,我笑道:“快走吧,我也想看看周岩松,这厮剽窃了我的作品,我还想朝他要歌词的稿费呢。”我拉着孟繁颖往外走,孟繁颖开始时挣扎了几下,后来就任由我摆布不由自主地放下那些贝壳跟着我往外走。

  到门口的时候,孟繁颖突然停住。不住地向旅馆走廊的另一边看,我顺着她的眼神的方向看去,一个中年男人正往这边看,当我转头时那人却开门进了房间,我想起来我跟孟繁颖住进这家旅馆当天遇到过他,我对孟繁颖道:“你认识那个人吗,我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他。”

  孟繁颖拽着我往外走道:“不认识,我们快去吧,方妍现在一定等急了。”

  我笑道:“你不是不想去吗。”

  孟繁颖也笑了:“谁想去了,是你勾引我去的,这事你得负主要责任。”

  我一下愣住了:“什么时候我成了被告,要不咱们现在回去吧。”

  孟繁颖道:“现在反悔来不及了,告诉你,从今天起每天都要陪我去练舞,中途不许请假离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无故旷工。”

  我道:“那上厕所总得给个假吧。”

  孟繁颖作认真思考的样子想了半天才说:“可以考虑,不过还是要请假。”

  ……

  接下来的日子,上午我们会去三亚附近的景点闲逛,下午休息一下,晚上就忙着跟方妍他们学舞,日子倒是过得蛮紧张的,但是有一件问题始终困扰着我,这问题说出来会教坏了孩子,它跟生理有关系,守着这么一个美女天天耳鬓厮磨我要是没一点想法的话就不是男人了。每次有了想法的时候我都会练“气沉丹田”的功夫,但次数多了就有些不顶用了,孟繁颖的一频一笑时常让我走火入魔。如果非要克制的话我看只能练《葵花宝典》了。在经过认真仔细的思量之后我毅然决定铤而走险,我心中大叫着死就死吧,开始紧罗密鼓地实行我的计划。

  那天我跟孟繁颖练舞回来,孟繁颖又缠着我说话,这几乎成了她的必修课了,不到累得实在挺不住她是不会回去的睡觉的,这正中我的下怀,我开始讲起了自己精心准备好的鬼故事,原来听的那些鬼故事实在太烂,我不得不将他们重新整理创作,以期达到预想的效果,看到孟繁颖瞪大眼睛时不时还捂着小嘴惊呼出声,我心中得意讲得就更加来劲了。最后真的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孟繁颖边回房间都不敢了,拽着我的手非要我送她回去。

  我心中狂喜,机会终于来了,接下来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她的房间留下来说要保护她,到时候我再把那两个压轴的鬼故事讲出来……我心中开始浮想联翩。

  从我的房间到她的房间不过几步的距离,为了省电,旅馆的灯很暗,跟我刚才鬼故事的那些情境差不多,孟繁颖胆颤心惊地拽着我的衣角跟在我后面,我心中暗笑,看来这些故事的效果不错啊。把孟繁颖送到她房间的时候,我故意道:“你好好睡吧,我要回去了。”

  孟繁颖道:“不许走,讲得那么吓人,我睡着了你才可以走。”

  我差点要仰天大笑了,嘴里却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道:“好吧。”

  孟繁颖跳到床上,盖上薄毯道:“你要坐在我床边才行。”我使劲力气又练了把“气沉丹田”,总算没有当场爆发。

  我坐到床边,孟繁颖好像仍不放心的样子,伸手紧握住我的手,又叮嘱我道:“记住了,我睡着了你才可以走。”说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打了个呵欠,含含糊糊地道:“我真的困了,今天感觉…真累,明…天……”孟繁颖好像下面都懒得说,两手抓住我的手发出了悠长的鼻息。

  不是吧,她居然就这样睡着了,我想推醒她告诉她我还有两个故事没讲呢,但刚伸出手又缩了回来,望着孟繁颖恬静的面容我实在有些不忍,这几天几乎每天我们都在游逛,我一直担心她吃不消,现在看她睡得这么沉稳,一定是累了。

  孟繁颖把我的手握得很紧,她居然这么信任我,如果她知道我刚才有意吓她一定会很生气吧,我自嘲地笑笑,看来那两个故事没机会再讲了。

  没多一会儿,我感到她握我的手越来越松,看着孟繁颖安静的面容,我有种温馨的感觉,我确定她已经睡着了,慢慢抽出我的手,我把她的手放进毯里,轻轻替她盖好薄毯,忍不住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悄悄地向外走。

  我轻轻拉开房门要出去的时候,耳中听孟繁颖道:“麻烦你帮我把门拉紧,我怕有色狼突然闯入。”

  我一惊回过头去,孟繁颖半坐在床上,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我暗自捏了把冷汗,还好刚才没什么过分的举动,我道:“是吗,这儿的治安不太好,要不我留下来在这儿保护你吧。”

  一个枕头迎面飞来。

  ……

  我第一次感觉时间过得如此之快,跟孟繁颖呆在一起的日子简单而又快乐,我几乎有些乐不思蜀了。

  舞蹈比赛的日子终于到来,比赛的地点设在三亚电台的演播大厅,我作为方妍所领导的舞蹈队的拉拉队成员跟了进去,看着场内的气氛让人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来看比赛的几乎全是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帅哥靓女占了一大片,我睢着都晕,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主持人请出了这次比赛的评委,当那几个名人缓缓出场的时候,场内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我身边的几个小MM疯狂地叫着“河边草!河边草”,我的耳膜都快震破了。坐在我身边的孟繁颖道:“看来你的兄弟挺有魅力的呀。”她要下半时段才出场,所以还没有去后台。我恨恨地道:“他有个屁魅力,成天吊二郎当的。”孟繁颖使劲地推了我一下,显然是怪我说粗话,我心道你还没听过比这更粗的话呢,但孟繁颖的话还是让我警惕起来,我四周都是周岩松那贱人的fans,真格的他们要是知道我这样说周岩松还不上来找我拼命。

  看来周岩松这贱人还是挺有名气的,他的穿着仍和从前差不多,一副吊二儿郎当的样子,不过这厮现在出名了就不能用“吊二郎当”来形容了,别人眼中称这种“吊二郎当”为酷。

  我并没有主动上前跟周岩松打招呼,老实说我看着他来气,以前我们在一起打牌喝酒常念叨“苟富贵,毋相忘”,说狗发财了都不会互相忘记,何况是咱们兄弟,现在这小子成了名人居然把我们撇到了一边,连个电话都不打。如果不是为孟繁颖来这儿呐喊助威的话,我根本不会来。我打算孟繁颖比赛完事后便离开,什么“河边草”,一边凉快去。

  评委席就在我的对面,可能靠得太近的缘故,周岩松还是发现了我。周岩松开始用眼睛扫到我时并不太注意,但马上就盯紧了我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我装作没看见他。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中间穿插着请来的这几个名人评委的表演。为了搞点噱头每个明星在表演之后主持人会问他一些风趣的问题。完全都是无厘头,当然是怎么搞笑怎么来。

  轮到周岩松时他仍旧吉它弹唱那首他的成名曲《青春》。弹唱过后,两个主持人先阿谀了几句周岩松的唱功,然后那个女持人很好奇地问周岩松几首校园歌曲是如何创作出来的。

  周岩松握着话筒道:“其实这几首歌,最先诞生的是《青春》,是我上大学时候创作的,说起来还挺有戏剧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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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26 07:29:12 | 显示全部楼层
  男主持人道:“能不能给我们讲讲。”

  周岩松道:“其实很偶然,有一次我去别的寝室找我的老乡,我在他们寝的桌上发现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男主持人道:“是不是手纸。”现场的观众笑倒一片,这个主持人倒是蛮逗的。

  周岩松也笑了:“那手纸上面写的正是现在大家所熟悉的《青春》的歌词。”听到“手纸”那个词时下面的男男女女又开始笑,周岩松接着道:“那是他们寝里一位才子写的一首诗,我于是朝写诗的才子要了那张纸当天晚上就写出了这首歌。后来我们因为这首歌成了好朋友,我心中很感激这位朋友的,他比较有才气的,我专辑里面的许多歌都是他写的词。”周岩松明显是在拍我的马屁,但我听着还是很受用,多少有点飘的感觉。

  女主持人道:“你这位朋友现在还为你写词吗。”

  周岩松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他了,不过他今天恰好在现场。”

  女主持人道:“能不能请他上台来跟大家说几句。”

  周岩松朝我挥了挥手,场中所有眼光齐刷地瞄向了我,我竭力保持平静,心里却如油煎,我心中骂道周岩松你这贱人要害死我啊,我还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这种情况绝对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孟繁颖硬是把我推了出去,一边还不住的鼓掌,边上的方妍和其它人露出不能相信的表情。孟繁颖不断用眼神给我打气,当着佳人的面我怎好失了面子,当下毫不犹豫地大步向台中央走去。

  周岩松看着我迎面走来,伸出手举在半空握成拳头,我也伸出手握成拳头,当两只拳头碰在一起的时候我看到周岩松开心地笑了。看来这贱人还没忘记昔日的老朋友。

  男主持人递过话筒道:“应该怎么称呼你。”

  “秦峰。”这种情况下我的话尽量简洁,所谓多说多错,这样还能显着莫测高深。

  女主持人道:“我们大家都注意到,河边草的歌无论是歌词还是旋律都很凄美伤感,那在你们创作的背后是不是还有许多伤感的故事。”

  我道:“其实出没什么,当时我正在失恋,出校外打工又被骗了。”场下立时尖叫声笑声又起。

  男主持人很适时机地插入话题,脸上露出那种冒着坏水的笑:“那河边草呢,是不是跟你处在相同的状态。”

  我不失时机地涮了周岩松一把道:“他比我更惨,他那时正好第十八次失恋。”场下又笑,这种玩笑本就无伤大雅,我总不能说周岩松那时候为了陈灵天天哭丧着脸跟死了娘似的。这话说出口,周岩松非当场掐死我。

  女主持人接着问我:“当被你写完《青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把它发表。”

  我道:“没想过,如果不是他来找我要的话,我真的会把它变成手纸。”我话音刚落场下哄堂大笑。

  男主持人道:“最近你们有没有合作创作什么新歌。”

  我刚想回答说没有,周岩松抢过话题道:“这个要暂时保密,过一阵子我可能录制新歌,到时还望大家多多支持。”这小子现在学得这么世故。

  接下来主持人问的都是周岩松新歌的创作情况,跟我再扯不上什么关系,没说几句后比赛接着进行,周岩松回到了评委席,我回到了孟繁颖身边,方妍跟周围几个女孩凑过来非要我给他们要周岩松跟其它几个名人的签名。我含糊着答应了,说有机会一定给他们要,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他们的签名有什么好,跟乱麻似的,尤其周岩松的字跟狗爬的差不多。

  终于轮到方妍跟孟繁颖他们出场了,一时间这边的拉拉队里号角尖叫齐鸣,在一片欢呼声中,孟繁颖跟方妍他们终于出场,这舞我几乎天天都要陪着孟繁颖去看,不下几十遍了,当然再没什么新鲜感,但为了创造点气氛,高潮的时候我还是拼命的呐喊,为他们助威,看得出他们的舞跳得不错,掌声一浪盖过一浪,场中出现了一个小高潮。最后评委亮分的时候,居然是场内迄今为止的最高分。

  比赛接着进行,但却再没有出现方妍跟孟繁颖出场时的那种高潮,方妍跟孟繁颖的舞蹈队无可争议地获得了第一。

  比赛结束,方妍他们上台领奖,舞蹈队里的所有人忍不住在台上抱成了一团,有几个女孩因为太激动,居然当场哭出声来。孟繁颖不住地向我这边挥手,另一只手却在眼间擦拭了几下,她也哭了吧。

  我朝孟繁颖边挥手边竖起拇指,突然感到后边有人拍我的肩,我回过身去那是一个带眼镜的男人:“你是秦先生吧。”我点点头。

  “周岩松要见见你,跟我来吧。”

  这小子学会耍大牌了,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他的确不适合亲自来找我。我跟着那人从侧门走了出去,在一间休息室里我看到了周岩松。

  看我进来,周岩松站起在我的肩上捶了一拳:“你小子怎么跑三亚来了。”

  我道:“我是陪小颖过来的。”我斜着眼睛道:“混得不错啊,大明星。”

  周岩松脸一红道:“你个贱人别阴阳怪气的,想骂就骂出来。”

  我道:“那我可不敢,你的粉丝儿一人一拳还不把我打扁了。”周岩松无奈地笑笑:“你这贱人还哪个德性,总喜欢埋汰人。”

  我也笑了:“你不是总喊‘走自己的得瑟路,让别人埋汰去吧!’我这两句话又能把你怎么样。”

  周岩松叹道:“这句话我可好长时间都没说了,我以为只能烂肚子里传给下一代呢,没想到你这贱人居然还记得。我后继有人了。”

  以前在学校时,看着周岩松天天背着吉它东游西逛,我跟淫五总骂他穷得瑟。而周岩松总是不屑一顾地看着我跟淫五喊:“走自己的得瑟路,让别人埋汰去吧。”

  “淫五大傻他们都好吧。”

  我哂道:“你小子还记得他们啊,你这贱人太没良心,这么长时间你连电话都不给我们打一个,我们寝的电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岩松道:“贱二儿,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吗。实话跟你说,我怕想起过去。”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找了个地方坐下了:“要是不了解你,我就不会来看你了。可你真的能忘记吗。”

  周岩松递给我一支烟,给我点上,我道:“陈灵来学校里找过你。”

  周岩松狠吸了一口烟道:“是吗,她还好吧。”

  “不好,我看她过得也不怎么样。”周岩松没有作声,只是沉默,看来陈灵在他的心中始终是别人无法替代的。

  我道:“老周,你始终都逃不过去的,有些事你总该有个了断吧,难道你要拖一辈子?”

  周岩松道:“咱们说点别的吧。”

  “什么说别的,你平时自认为潇洒,可你这事拖拖拉拉潇洒个屁,要不你就接受陈灵从新开始,要不你就彻底忘了她,整天阴着个脸,耍酷啊。算了,我不说你了,反正后天我就要走了,怎么做你自个拿主意吧。”

  周岩松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彻底忘记过去吗,我试过很多次了,可不行。”

  我道:“既然忘不了,那就给陈灵个机会,也给自己个机会。”

  周岩松自嘲地“哂”了一声:“我现在可以吗,要是以前我可以这么做,但换成现在我按你说的做,也许第二天我就能上各地报纸的头版头条了。”

  我道:“我忘了,你现在是明星了。”

  “贱二儿,你个犊子少他妈编排我。你应该体谅我的难处。”

  看着周岩松难过的样子,我不好再刺激他,一时间我跟他都不说话。

  过了良久,周岩松突然道:“对了,忘了跟你说件事,我前些天看见曲铃了。”

  “曲铃!”我吃了一惊道:“她不是出国了吗?你在哪里看见她的?”

  “在我住的宾馆,开始的时候我也不太相信,她站在门口当迎宾员,后来我打听过,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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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26 07: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人贱人不爱(82)

  曲铃在宾馆门口当迎宾,听起来像个笑话,跟外星人光临地球差不多,她为什么会在三亚,莫非她跟那个洋鬼子分手了?我脑中划了好几个问号,但都只是猜测而已,真正的原因只有看到曲铃以后才能知晓了。
  周岩松道:“你不去看看她吗。”

  我立时心中开始犹豫不决,如果曲铃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我想我会去看她,可她不是,我得承认我曾爱过她,尽管那只是单相思,曲铃始终是我身上的一处疤痕,我长出口气道:“不去了,况且她现在的样子也不想让一个认识的人看见她。”

  周岩松有些吃惊地道:“你现在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她?当初你可为她寻死觅活的……”

  我狠狠地瞪了周岩松一眼,周岩松笑了,这贱人现在是拿话报复我呢,我道:“有人比她更需要关心,也更值得我去关心。”

  周松岩道:“没看出来,你这贱人还是多情种呢。你说的是那个叫孟繁颖的吗,唉!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周岩松这句话是我以前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常用词,这句经典的话一出口,我跟他都大笑。

  “你刚才说过后天就要走,怎么不再玩两天?”

  我道:“我现在可比不得你,再呆下去,我车票都买不起了,到时候我得爬着回去。”其实这几天,我兜里的那点钱根本就没花多少,要卖的东西孟繁颖总是先我一步备好,看样子这丫头身上带的钱比我还多,她平时的穿着习惯和所带用品也表明她的家庭情况不错。本来我想自己打工赚钱请她出来玩,现在情况倒反了过来,这让我时常尴尬,每到这时孟繁颖总说等回去时我要加倍还她。我也只好由她,但这样下去总是她掏腰包我觉得别扭,我们日常的花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至少对我来说是,它够我老妈种地一年的收入了,如果真的只靠我的那点血汗钱,我们现在就真的只能是爬着回去了。现在该做的都做了,我们原来计划要去的地方也去过了,我和她该回去了。

  周岩松道:“学校现在不是在放假吗,着什么急啊,我这几天正好有空,咱们一起去别处逛逛,放心吧,全部花费我都包了。”

  看了当明星有了钱就是不一样,说话都冲,我道:“再说吧。”

  我跟周岩松又闲聊了半天,告别的时候周岩松把他的电话和现在的住址留给了我,并有一再叮嘱我希望我跟孟繁颖能留下来跟他在海南玩几天。

  我出演播大厅门口的时候,方妍他们早已散去了,孟繁颖还在等我,我走到她面前道:“等久了吧。”

  “看见周岩松了?”

  “看见了,跟他一直聊到现在,他还请我们在海南多玩几天呢。”我其时真的想留下来玩几天,就当是讹诈周岩松了,反正这小子现在有钱,他说过“苟富贵,毋相忘”的,但我想探一下孟繁颖的想法。也许她已经累了,不想再玩下去了。

  孟繁颖低着头往前走,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没听清我的话,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这些日子孟繁颖会时不时的流露出这种表情,而且常常是在开心过后就不言不笑,每当我追问她原因,她马上又会笑容满面,跟没事人一样。都说女孩是善变的,她的心思我琢磨不透。

  我拍了拍她的肩道:“怎么啦,拿了冠军都不高兴?”

  孟繁颖仍旧没有说什么,但却握住了我的手,“谢谢你,秦峰,我这次出来玩得很开心。”

  我感觉心中好像流过一种特殊的东西,那种感觉就如同看到你守候了许久的花苞在你期待的眼神中静静开放一样,我朝她笑了笑道:“听着好像感觉很酸。”孟繁颖在我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我想我刚才的感觉可能出现了偏差,这分明是一朵花受到摧残的疼痛。

  我跟孟繁颖说笑着回到了住处,我提议到:“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孟繁颖居然害羞起来:“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舞蹈比赛吗,有什么好庆祝的。”

  我认真地道:“怎么不值得应祝,这可标志着一颗舞坛新星的诞生,不如我们去外边找个好一点的地方happy一下。”

  孟繁颖想了一下道:“不行,外边太吵,不如我们就在你的房间里来个烛光晚餐怎么样。”

  “烛光晚餐!”

  “怎么!不行啊,那我想想还有其它什么方法……”

  我忙道:“行!行!我举双手赞同。”

  嘿!烛光晚餐,我几乎要大笑了,烛光夜色之中是极易发生故事的时候,到时候没准……我又开始浮想联翩。我还有两个鬼故事没讲呢。

  孟繁颖跟我在房间里跟我商量烛光晚餐的采购计划,我看了看表,刚过一点,我跟她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一切,还可以顺便闲逛一会儿。

  我跟孟繁颖正计划着外出的行程,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我起身去开门,是吧台收银的那个女孩。

  “是秦先生吗。”

  “对啊,你有事?”

  “吧台有您的电话,”

  我回头对孟繁颖道:“可能是周岩松。”我跟周岩松分别的时候,把自己住址跟这的电话都告诉了他。除他以外没人知道我在这儿。

  我到吧台刚拿起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边立刻传来周岩松急不可耐的声音:“贱二儿,你现在马上过来,曲铃出事了。”

  我吃了一惊:“什么事儿啊。”

  “她被解雇了。”

  “什么?”

  “我说曲铃被解雇了,你别废话赶紧过来。”我还要再向周岩松再问点什么,那边周松已经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一头雾水,即便是曲铃被解雇了也不至于这么急啊,难道说曲铃真的发生了意外,我开始犹疑自己要不要去,想到曲铃现在在三亚可能没有一个亲人,许多事情周岩松又不好直接出面,我还是决定去看看,抛除以前感情方面的纠葛,毕竟我跟她相识一场,就算一个普通的朋友遇到困难我也该伸手帮一下。

  我回到房间,孟繁颖还在一边想一边在纸上列出晚上的烛光晚餐应该准备的物品。看到孟繁颖认真的样子,我心中开始骂起周岩松来,这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但愿不会耽搁太多的时间。

  我对孟繁颖道:“周岩松那儿出了点事儿,我要过去一下。”我没有跟孟繁颖说出曲铃的名字,过了明天我跟她就要离开了,提曲铃无疑是自找麻烦。

  “一定要去吗?”孟繁颖的表情明显有些失望,好像还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道:“我很快就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买东西,来得及的。”

  孟繁颖想了想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啊!”我差点晕倒,真要她去了看见了曲铃还不打翻了醋坛子,虽说我跟曲铃之间没什么,但这种事情又如何能解释得清。这丫头这几天无论干什么都要我跟在她的后边,就差没把我绑到她的鞋跟上了。

  我急道:“现在外边多热啊。你在屋里好好睡一觉,我马上就回来,乖!”

  孟繁颖道:“那好吧,我等你,记得早点回来。”听着像一个小媳妇嘱咐出门远行的丈夫。我心中乐翻了天道:“你放心,就是天上下锥子,地上的出租车全停了,我爬也爬回来。”

  孟繁颖笑着嗔道:“你少贫嘴了,快点去吧。”

  我出门便打车直奔周岩松所住的宾馆,刚下车,一个带眼镜的人迎了过来,我记得陪孟繁颖参赛的时候是他引我去见周岩松的,那人径直走到我面前打过招呼便引着去见周岩松。

  在一间豪华的套房里我看到了周岩松,不过他好像并没有电话中表现的那么急。周岩松看见我便道:“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我道:“你以为我真的会飞呀?曲铃到底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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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26 07:31:08 | 显示全部楼层
  周岩松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刚才让我的经纪人问过了……”周岩松把大致的情况跟我说了一遍。

  原来曲铃这些日子身体十分的虚弱,动辄呕吐,领班的经理让她休息几天,但曲铃坚持要上班,结果她今天在包房传菜的时候当着客人的面呕吐到了菜里,后果自然可想面知。

  周岩松跟我说完大致情况道:“我看曲铃刚才哀求那个经理的样子挺可怜的,她在这儿没什么亲人,我要通知她的家里人她又不肯,没办法只好找你了,毕竟你跟她比较熟。她现在三楼的职工宿舍里,你去看看她吧。”

  我无奈地道:“我来又能怎么样,你好歹也算个明星,跟那个经理替曲铃求个情还能矮了你大明星的身价啊,那个经理别人的面子不给,总该给你这个大明星几分薄面吧。”

  “贱二儿你不用编排我,问题不在这儿,曲铃现在的身体状况都这样了她还能工作下去吗,而且如果今天失去了这份工作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既使这样她都不让家里人知道,你用屁股想想也该清楚这里边肯定有事儿,而且我听那个领班的女经理说……”

  周岩松突然住口不言,直盯着我,眼神有些异样,瞧得我心里边发毛,我道:“你有屁就放。”

  “那个经理年岁较大,算是过来人了,她说只有一种情况下女人才会呕吐得这么厉害,那就是怀孕。”

  “你说什么。”我差点蹦起来。

  周岩松直盯着我道:“你那么激动干嘛。”看着周岩松怪怪的眼神,我心中一慌,这贱人不会认为我跟曲铃有什么暖昧的关系吧。我恨恨地对周岩松道:“你瞧我干嘛,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岩松哂道:“量你这贱人也没那个本事。”

  我差点想冲上去把周岩松掐死,看着我愤怒的表情,周岩松忍不住道:“难道你还希望曲铃跟你有点关系呀。”

  妈的这贱人越说越离谱,我打断他道:“既然你明知道曲铃跟我没关系你干嘛还要我来,论关系你是曲铃的校友,我也是她的校友。你直接帮她一把不就行了吗,后天我就要走了,再说这事小颖知道会误会。”

  周岩松气道:“贱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就算是一个普通朋友她出事了你也应该来看望一下吧。有许多事我跟我的经纪人都不方便出面,你不来我找谁去,你要是不愿意你就回去,当我没认识过你。曲铃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露宿街头饿死也怨不着你。”

  我刚才不过是气愤的话,好好的烛光晚餐没准就泡汤了,再有这样的机会要猴年马月啊。不过话是有些说是有些不太恰当,难怪这贱人要生气,我道:“走吧,跟我去看看曲铃。”周岩松恨恨地道:“你爱去不去,我还有事。”说完扔下我自顾自地走了。

  这贱人还来了脾气。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去看曲铃,我一边走一边想着见面要跟她说些什么。曾经的往事不断地在我脑里涌现,想起以前的那段日子我居然有不堪回首的感觉,既便都成了过往我仍不住要在心中感慨一番。

  在我的感情世界好像始终存在着一种残缺,那种感觉我说不清,总之它让我时常感觉到不完美,那种缺憾不仅仅是以前曲铃之于我的伤害,实际上从我小学开始暗恋那个育红班的老师就那种缺憾就已经出现了,那个老师人长得漂亮,从来不打小朋友。我总爱跑到她那里去告状,后来那个老师却不知道为什么调走了,别的小朋友说她跟校长搞破鞋,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破鞋,当我质问校长为什么因为一双破鞋就要调走我们的老师的时候,我成了小学内所有老师的重点监管对像。当我明白搞破鞋的直正意义的时候,我又莫名被扣上了“调戏”同桌的帽子,于是我又开始向人询问“调戏”的含义。我最初的情感的小苗刚出土就被揪掉了叶子,成了光杆。

  碰到曲铃小苗又被浇了开水,好在有孟繁颖的出现,但她真的能跟我一起走到地老天荒吗,是不是已注定了还会是缺憾。本来去看曲铃的路很短,可我感觉自己好像走了很长时间。

  我看到曲铃的时候,曲铃正坐在床上呆呆发愣,眼睛木然盯着地面,好像没有思想的木雕一样。曲铃时显地消瘦了,一双眼深陷下去,再不复先前的神采照人。我摇头叹了口气,突然感到她很可怜。

  我悄悄走上前去,轻轻叫了声:“曲铃。”

  风铃可能把我当成了别人,听有人说话立刻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转过头道:“求求你……”

  曲铃的话只说了一半,脸上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我对曲铃道:“是我啊,秦峰。”

  “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在做梦吧。”看来周岩松并没有跟她说我要来,也许他也不确定我会不会来。我隐隐感到自己可能中了周岩松的圈套,刚才他不过是跟我装腔作势逼我出面而已。

  “我来三亚有几天了,听说你在这儿,所以来看看你。”

  曲铃看着我面部表情突然冷了起来,朝我道:“如果你想看我的笑话现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女人真是难以理解的动物,刚才还软弱得见人就求,可是最有可能帮她的人出现时却又冷得像冰。

  我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好了。”

  曲铃冷着脸道:“我不需要。”

  看到曲铃冷漠的态度,我大感没趣,自己的好心好意居然换来她的恶言恶语,也许她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帮助,我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我根本就不该来。我心中有气有些尴尬地道:“那你自己保重好了,我走了。”我说罢推门向外走去,曲铃在后面歇斯底里地喊:“走!你走好了。”我走到门外关上门时好像听到了曲铃轻微抽泣的声音。我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心中又开始犹疑起来,我想了一会还是转过身重新走了回去。

  我刚进门就看到曲铃正望着门口的方向流泪,看见我进来,曲铃“哇”地哭出声来。扑到我怀里痛哭失声。我看着怀中的曲铃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我只好不停地安慰她。曲铃终于不再哭泣时,我开始和曲铃聊这些日子的经历。

  曲铃跟那个叫什么斯的洋鬼子本来说好了马上回德国,但中间那个洋鬼子却提出先在国内旅游一圈再回德国。曲铃于是同意了,两人从北方的名城开始一直玩到海南,在海南的时候曲铃不断地催促那个洋鬼子要跟他去德国,那洋鬼子却迟迟不肯还曲铃回国。曲铃自然不依,最后那个洋鬼子被逼不过,只好跟曲铃摊了牌,说她不能带曲铃回国了。原来那个洋鬼子出身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不过那个中产阶级家庭最近生意上遇到了些麻烦。被自己的竞争对手逼得很惨,那个洋鬼子的父母没有办法,只好将自己儿子买了,让他跟当地一个有名的富豪的有残疾的女儿结婚,以获得资金上的帮助缓解生意上的危机。

  那个洋鬼子给曲铃留了一笔钱后便不辞而别,把曲铃独自扔在了海南,本来曲铃可以凭着这笔钱安然回家,但曲铃却在失魂落魄之下被小偷偷了,我估计那个洋鬼子没给曲铃留下太多的钱,要不然曲铃不会粗心大意地带在身边。曲铃在海南举目无亲,就在这时曲铃发现自己居然有了身孕,曲铃家在农村思想十分闭塞,本来她跟家里说要嫁到外国是件风光无限的事,如今却未婚先孕,如果回家的话不被父母骂死也会被村里人的唾沫淹死,我生在农村,自然知道曲铃这种事如果传出去的话,她的家人在整个村里都抬不起头来,她的父母又怎么能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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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26 07:32: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人贱人不爱(83)

  曲铃无奈之下,只好决定在海南先找份工作再作打算,但曲铃本身没有文凭,大学没毕业她为了跟洋鬼子出国中途就退学了,找工作自然困难,还好曲铃长得漂亮,周岩松住的这家宾馆便录用了她作服务员。
  听着曲铃说完我默不做声,我当然不能去说责怪她的话,我想我没那个资格,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可能带来的后果。况且,现在是应该解决问题的时候。

  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曲铃哭着道:“我不知道。”

  我也有些发蒙,我这种情况我根本就没经历过,女人怀孕听起来脑袋都大。我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问曲铃:“…那…你是要把孩子生下来…还是…”

  曲铃哭着摇头,我也感觉自己问得太笨,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曲铃把这孩子生下来的话,她的一生就毁了。

  我道:“那我改天陪你去医院吧。”

  曲铃哭着道:“我……”

  “你放心,钱的事我来解决,我这里有几个认识的朋友,我跟他们联系一下,到时你就住她们那里吧。”这样说不过是安慰曲铃,话刚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过两天我就离开海南了,再说我在三亚哪来什么朋友,到时只好去找周岩松了,我一定不会让这贱人闲着。

  听我这样说,曲铃终于停止了哭泣,我的话毕竟让她看到希望,曲铃道:“真…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曲铃脸不知为什么红了,不过马上又黯了下去,像是自言自语:“你真的从没骗过我,可能世界上只有你才不会骗我。”

  或许是因为她在最困难的时候碰见了我,所以才会这样说,我并没有深究她话中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什么含义,那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要去找周岩松跟这贱人商量一下该怎样帮曲铃,我于是对曲铃道:“我去跟几个朋友联系一下,明天再来找你吧。”

  见我这么快就要走,曲铃开始惶惑起来:“你这么快就要走?”

  我安慰她道:“放心吧,我明天一定会来,我得去准备一下。”或许她是怕我像洋鬼子一样一去无踪吧。

  从曲铃住的地方离开,我去找周岩松跟她说明了现在曲铃现在的情况,周岩松长叹道:“本来挺漂亮的一个青春玉女,唉!可惜了。”

  “行了,你别酸了,你认识的人多,想想曲铃今后怎么安排吧,我们总得帮她渡过难关。”周岩松苦笑道:“我要是一切都能搞定的话,我干嘛叫你来,我也是刚来海南没多长时间,再说我刚接了场演出,马上就得离开。”

  “你要走?”

  “是啊,本来想跟你在海南多聚几天,现在怕不行了,你知道干我们这行就这样,天天跟流窜犯似的。”

  关键的时候周岩松居然要离开,我有些着急,本来我还希望他能留下来处理后事,我后天离开,现在倒好,情况完全调转过来。

  我对周岩松道:“你倒好,一走了之,全国卖弄风骚去了,剩下我一个人在这儿撑着,你总得给我介绍个人来帮我吧。”

  周岩松道:“你要什么样的人帮你。”

  我道:“只要是个女人就行了,生孩子堕胎的事女人总该比男人明白的多一些,有些话曲铃跟我说也不方便。还有曲铃这阶段的住宿问题,总不能让他住宿街头吧。如果你有认识的朋友最好能让曲铃在她那里住上一阶段。”

  “孟繁颖呢,她不行吗。”

  我骂周岩松道:“你猪脑子啊,我现在最怕就是她知道误会。你这么大个明星,连个帮忙的人都找不到吗。”

  周岩松道:“贱二儿,你别以为明星就无所不能,我不过刚有了点名气而已,我在这儿根本没什么太靠得住的朋友。有些人我虽然认识但相交不深,我也不愿去求他们。你在这儿照顾曲铃,孟繁颖迟早都会知道,到时候更麻烦,莫不如大方一点,先跟她说明,这样她会更相信你,再说我看孟繁颖应该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周岩松说得倒不是没有道理,况且如果留下来安顿好曲铃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搞定的,如果想隐瞒的话孟繁颖那里我又该如何去解释。我道:“小颖那边我去想办法吧,但曲铃这些天住哪,她一旦打胎以后总得两三个月的时间才能休养过来吧。我现在兜里可就剩下回去的车票钱了,你财大气粗,借我点吧。”其实我打工赚的那些钱没用多少,但我估计曲铃这些日子的花费肯定是个大问题,既然这贱人不能留下来出力,花点钱总是应该的吧,他现在怎么说经济状况也要比我好得多。果然周岩松道:“什么借不借的,怎么说曲铃跟你以前也算有过一腿,帮她一把也是应该的,5000够吗,如果不够的话就给我打电话,银行卡转账很快的。”

  这贱人虽然说的豪爽,但话听着别扭,还不是暗示我:我是冲着你的面子才出钱出力的。

  我问周岩松:“那你明天什么时候走,要去哪?”

  周岩松道:“明天晚上,先去上海,然后再到北京。”

  听说跟周岩松这么快就要分别,我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明天我来送你吧。”

  周岩松脸上的神情落寂,叹气道:“算了,明天你的事也多,还是忙你的吧。两个大老爷们送什么。”

  我道:“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这贱人爱哪得瑟就哪得瑟去吧。”

  周岩松道:“以后再见面就难了,走!我请你吃饭。”想起以后真的要各自天涯,很难再聚,我也同意了。我跟周岩松在一个酒店的包间里喝到很晚,离别的酒多少有些萧索的意味,我跟周岩松不停地举杯,周岩松道:“可惜大傻跟淫五还有你们寝室的那些兄弟不在。”

  周岩松以前的时光苦少乐多,现在居然怀念起过去。可能是日子要走过了以后才能清楚他里面蕴藏的真正意义,没有过去的那些伤悲愁苦,哪来现在的周岩松。

  周岩松不停地跟我举杯,最后我跟他都喝得舌头都大了,这顿酒直喝到了晚上七点多,如果不是周岩松接了几个催促他快点回去的电话,我估计我跟他都得人事不醒。

  我跟周岩松分别的时候周岩松硬着舌头道:“…有事…给我打电话…看着大傻…淫五…说我想着他们呢…”

  我本想立刻打车回去,但摇摇晃晃出了酒店的门以后胃间难受,没走几步扶着树吐了出来。吐过之后感觉好了许多,我晃了晃脑袋摇晃着走到路边打了一辆的士。回到我住宿的地方,刚到住宿旅馆的门口,我突然想起我跟孟繁颖约好了烛光晚餐的事,这念头刚划过脑间,我的酒醒了大半。我狠狠捶了下自己的头,这么重要的事我居然忘了。我心中开始骂起了周岩松,这贱人什么时候走不好,偏要这个时候说要走,我一边心中咒着这贱人上台唱歌就跑调,一边轻手轻脚地向自己的房间走。

  这个时候孟繁颖应该已经睡了,要说道歉的话也只能等到明天了,看来今天晚上我要准备好一套防护服了。

  我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里面好像有微弱的灯光,我一愣,难道孟繁颖还在等我吗,我推了一下房间的门,门居然应声而开。

  房间正中的桌子上点着两根蜡烛,桌子中央摆着我跟孟繁颖原本商量好的要采购的东西,而孟繁颖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看样子她等了我许久。

  一股浓浓的歉意涌上我的心间,我关上门轻轻走到孟繁颖的跟前,孟繁颖歪着头两手枕住胳膊,脸上表情抑郁,手中还握着根蜡烛,我看了一会轻轻推了一下她。孟繁颖揉着眼抬起头来,看见是我站起身来道:“你怎么才回来,快坐下,我等你半天了。”

  孟繁颖语气平淡,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这大出我的意外,我道:“对不起,明天周岩松就要走所以……”

  “别说了,你看我买的东西怎么样,还算齐全吧。”

  我总感觉有些怪怪的,难道真的是我喝多了产生了幻觉,孟繁颖的样子让我心里完全没底,这好像不是往日的她呀,我看着她道:“你没事吧。”孟繁颖愣道:“我能有什么事。”

  “我总感觉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怎么突然这么温柔。”

  孟繁颖气道:“难道非要我对你拳打脚踢你才高兴啊,我今天懒得理你,免得破坏了气氛。”

  我长吁了口气,笑嘻嘻坐到孟繁颖面前,孟繁颖皱着鼻子道:“一身酒气。”

  我一件一件打开孟繁颖买的小食品,一边想着曲铃的事情该怎么跟她说,心中盘算了半天,这事还是今天不说为好,明天再说也不迟,这种时候说出来实在太煞风景。

  一切都摆好,孟繁颖道:“回来得这么晚,罚你把所有的东西吃光喝光。”

  这哪是惩罚。

  烛光摇动,看着孟繁颖晕红烛光中的明净脸庞,我早已忘了今夕何夕,这就是古人所说的灯下看佳人了,孟繁颖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满是韵味。我想我真的醉了。是那种永远不愿醒来的醉。我心中祈祷着希望时光永远停在这一刻。

  孟繁颖一边给我说着那些特色的小吃,一边说着一些以前的事情,有些是她自己经历的,有些是我跟她共有的,她所说的大部分我们已经在车上说过了,但我仍愿意听她断续说下去,孟繁颖的声音很轻,像梦一样,我不用知道她在说些什么,那感觉好像在听一首悠长的歌。我偶尔会插进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后来,我跟她就靠在椅背上在烛光里对视,孟繁颖拿出她准备好的随身听放了一首曲子,居然是我最爱听的那首《昔日重来》,歌曲听到一半的时候,孟繁颖道:“我们跳支舞吧。”

  我早已经醉了,体内的酒精浓度跟眼前的烛光倩影早让我忘记了我不会跳舞的事,我不自觉地站起身来,孟繁颖轻轻地走到我身边,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不自觉地搂住了她的腰。我笨手笨脚地跟孟繁颖走了几步,曲子的节奏舒缓,我总算没有踩到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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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26 07:32:51 | 显示全部楼层
孟繁颖明净的脸庞近在咫尺,我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孟繁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感到脑袋“嗡”地一声,脑中好像有一颗炸弹引爆。仅有的一点理智早已崩溃,我不顾一切地搂紧了孟繁颖,朝她的唇吻了下去。孟繁颖反手也抱紧了我,热烈地回应紧紧纠缠在一起。

  我抱起孟繁颖向床上走去,孟繁颖并没有抗拒,两手缠在我的脖间,头深深埋进我的怀里。

  我将孟繁颖轻轻放在床上,如同放这世间我最珍爱的东西,晕红的烛光下,孟繁颖静静躺在床上,像一支百合舒展着她的枝叶,眼睛紧闭。我伏下身去,忍不住在她的颈间轻吻。孟繁颖轻轻地“哦”了一声,我抬头看她,却看到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我心中一紧,原来的那股欲火早已烟消云散,心中开始自责,我刚才的举动伤害了她。也许她并不想太早跟我发生这种关系。

  我努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轻声道:“我送你回房间吧。”无论如何我不会违心地让她作任何事情。

  孟繁颖哭着搂紧了我道:“我不回去,我不要离开你,秦峰,现在要了我吧。”孟繁颖说完双手伸到我的胸间,一颗颗地解开我衬衫的扣子,我感到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了,我抓住孟繁颖解我胸前扭扣的手喘着气道:“小颖,你别这样,我……”

  孟繁颖道:“我愿意的。”

  我再也忍耐不住,翻身将孟繁颖压在了身上,门外却传来敲门的声音。我一惊猛地坐了起来,这么晚了谁会敲门。我扭过头去看孟繁颖,孟繁颖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泪水又流了下来。

  门外的敲门声却急了起来,我起身要去开门,孟繁颖突然抱住了我,唇住了我的唇,吻得很深,时间很长。将敲门声隔在我的视听之外。

  好久,好久,孟繁颖离开我的唇,直直地看着我道:“谢谢你,秦峰,这些日子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孟繁颖哽咽着走下床,她的泪水始终没有停过。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啦。

  我呆呆坐在床上,看着孟繁颖走出门外,敲门声随之消失,门“砰”地一声关上,床上的蜡烛烧尽他最后一段残躯,晕红的光一点点暗下去,终至不见。我蓦然醒过神来,忙穿上鞋走出房间。

  我来到孟繁颖的房间轻轻敲了下门:“小颖,你睡了吗。”

  门轻轻打开,孟繁颖站在门口,走廊黯淡的灯光下,她的脸有些憔悴,看见我时笑了一下,有些勉强。

  我道:“你没事吧,我…担心你……”

  孟繁颖道:“我没事,好像有点累了。”

  “那好,你睡吧,刚才敲门那人是谁啊。”

  “…好像是服务员…”

  服务员半夜三更的敲什么门,我心中咒翻了那个服务员八代血亲,“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孟繁颖看着我的样子,好像有千言万语,我道:“快睡吧,有什么话明天都告诉我,今天晚上要是睡不着的话先演练一下怎么说。”

  孟繁颖朝我笑了笑,我又叮嘱了她几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进房间的时候看见孟繁颖还站在门口,我朝她摆了摆手,孟繁颖转身走进去了。

  我躺在床上,想了许久刚才孟繁颖奇怪的举动,孟繁颖的主动让我着实兴奋了一会儿,但想着她含着眼泪的样子我就再也高兴不起来,难道她的病…我有些不敢再想,脑间刹那间乱成一团,也许我早该跟她坦白我已经知道了一切,告诉她无论前方遇到什么我都愿意跟她一起承担,这样也许会让她放下心中的包袱,我想她一定以为自己一直在欺骗我,她的心里也不会好过。

  这么长时间,我一直不去向穆清了解有关孟繁颖病情的更多情况,与其说我在为了孟繁颖着想不如说我是在逃避,我根本就是在害怕知道一切以后的无能为力,我一直用感情的投入来掩盖我的这种懦弱,可这样我还能向前走多久。

  我想现在该到我面对的时候了。

  心中作了决定,我感觉好像轻松了许多,眼皮开始打架,今天的酒喝得太多,再加上碰上这么多情,我早已身心俱累,翻个身就睡了。

  ……

  可能是昨夜睡得太晚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九点多。看清表上的时间我慌忙从被里爬了起来,心中想孟繁颖怎么没来叫我,想起今天我还要去曲铃那里我心中有点着急,曲铃的事早一天结束我跟孟繁颖就早一天离开海南。

  我穿好衣服还没洗脸就去找孟繁颖,我敲了几下,里边没有人应,走廊拖地的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那个服务员认识我,走到我跟前道:“是不是有东西忘在里面了,要我帮你开门吗。”

  我一愣:“忘什么东西?我是来找人的。”

  那个服务员满面疑惑地道:“他们已经退房离开了,没有告诉你吗?”

  “谁离开了?”

  那个服务员道:“就是跟你一起来的那位小姐啊,还有一个年纪挺大的人,早上很早就走了。”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我脑中突然想起了孟繁颖昨晚的奇怪表现,难道她不辞而别了么。我伸手抓住了那个服务员的胳膊:“她走时说了什么。”

  那个服务员哎哟了一声道:“秦先生,你别急,她好像在吧台给你留了一封信。”

  我甩开那个服务员直奔吧台,取过那封信,我跑到房间颤抖着打开那封信。我突然有些害怕看到信中的内容,因为我不知道一旦展开这封信后我该面对怎样的故事,可能我跟孟繁颖开始交往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会有一种我不想看到的结局出现,可我一直不敢去想,一想到这些我会马上让自己的思路跳开,而现在我终于避无可避。

  那封信有些发皱,有水打湿过的迹,我知道那是孟繁颖的泪水。

  信头连称呼都没有:

  我走了。

  只求你一件事,忘了我。

  我一直在想,我该不该和你来海南,也许我太执着于那个虚无飘渺的梦,而从没想过这样会给你带来的伤害。我怨恨我的自私,可没办法,你真诚笑着的样子,是我所无法抵挡的诱惑。

  知道吗,就在你说要跟我说要跟我一起浪迹海角天涯的那晚,其实我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还记得我拽着你在学校的每个角落四处游逛的那晚吗,或许你不记得了吧,那些都是我们相恋后曾经去过的地方,我想让你一一把他们记在心间,瞧我多自私,明明希望你忘记,却还要你拼命的记得。

  不要找我,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在飞往异国的飞机上了,我的爸爸妈妈为了我放弃了一切,她们要带我去最后作最后一次努力,他们不相信所有医学权威给我判下的死刑,所以他们要去找最先进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治好我,他们天真的像个小孩。

  有一件事我隐瞒了你,昨晚敲门的人是我的爸爸,为了我最后的心愿,他推迟了原定好的出国时间,随我一起来了海南,为了不打扰我,他又甘愿躲在背后为我们打点好一切。真想有一次机会报答他们,但我想不会了,我能做的就是让他们看着我离开时再没遗憾,让他们知道,他们已经尽力了。没必要再为我的离去伤心哭泣。

  海南真美啊,真想人生的最后一站就停在这里,跟你一直走到天边。但我不敢再留下来了,医生说我的样子会慢慢变丑的,如果有一天早上你突然醒来,发现我变成了一个老太婆会吓到你的。我还是希望你记得那个美丽的我。

  还说让你忘了我呢,不自觉又说了让你记得我的话。

  不要挂念我,就当我是一个人去旅行……

  ……

  下边的字我已经无法看清,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我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外,招手叫过一辆的士,那辆的士停在我面前,司机探出头来问:“去哪?”

  我愣愣地看着司机,是啊,我要去哪,谁能告诉我孟繁颖在哪?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奔向不同的方向,可哪才是我要去的方向。

  “不知道。”

  那个司机骂了声神经病开车走了,我站在路口,慢慢蹲下去,抱头痛哭失声。一种痛在我的肌肤跟血管间浸袭膨胀,直到我变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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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26 07:34: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人贱人不爱结局

  我木然走回了住宿的旅馆,走过吧台的时候服务员叫住了我:“有位姓周的先生刚才来了电话找你。”
  我没有理会那个吧台的服务员,径直地向房间走去,吧台的电话又响,那个服务员接起电话后叫我道:“是刚才找电话找你的周先生。”

  我走过去接过电话,周岩松在电话中喊道:“贱二儿,你咋还不过来,怎么啦,让老婆扣留了?”

  我冲电话里大喊道:“我他妈的死了,以后别找我。”我说完挂掉电话,不理会那个服务员诧异的眼光,直冲进自己的房间。我想我真的要死掉了,把头蒙在被间,我仿佛置身在一种虚无之中。这种时候我是个不再拥有思想的人,曾经的过往好像在这一刻突然断成两截。而一种痛却漫无边际地延伸。我甚至想到了死。

  我就在那儿呆呆地坐着,脑中不再有时间概念,直到有人敲我的门,我仍然没动,那敲门声越来越急,接着是服务员喊人拿钥匙开门的声音,门刚裂开条缝,我看到周岩松就冲了进来。

  看我枯木一般坐在床上,周岩松长吁了口气道:“你没事就好,你这贱人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我对周岩松道:“你说人死了会变成什么样,是不是真的很可怕。”

  周岩松立即变了脸色,急道:“贱二儿,你别吓我。”

  几个围观的服务员认出了周岩松围了过来要签名,周岩松哭笑不得地道:“对不起,我跟我朋友有点事。”说完不管那几个服务员愿不愿意,硬是关上了门将门反锁。

  周岩松一声不响地坐到我面前,掏出一根烟递在我的手上道:“贱二儿,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再次夺眶而出:“小颖…走了……”

  周岩松拍着我的肩道:“我知道,我听接电话的人说了……”

  ……

  周岩松陪着我在房间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听我讲述我跟孟繁颖的那些陈年旧事,周岩松成了我倾诉的对象。后来就是长时间的沉默,可能我的伤悲让周岩松想起了往事,他倚在床岩上长吸了口烟道:“知道吗,陈灵离开的时候我以为我这辈子完了,我甚到想到了死,那又怎么样,她会回来吗,现在孟繁颖只是离开,没准过一段时间她病好了就会回到你身边,毕竟她是爱你的,她也不会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把心中郁积的哀伤发泻出来还有周岩松的劝导,我感到心中好过了些,但孟繁颖真的会再回到我身边吗,是不是我们还有重逢的机会。这问题在心中涌出的时候我感到思想又成了空壳,如同我对前世自己为何物所变的思考一样混沌。

  阳光斜射进窗子,把墙壁染红,我突然想到周岩松今天晚上要离开,我道:“你什么时候走?”

  周岩松道:“不走了,在这儿陪你几天。”看来他是为了我,要取消这几天的行程了。

  我道:“你不放心我?放心吧,我死不了。”我朝他笑了笑。“曲铃怎么样了?”

  周岩松道:“今天上午你没出现,我看她好像有些不对头,我跟那个宾馆经理说了,让她先在那里住几天,你打算怎么办。”

  我道:“你放心走吧,曲铃的事我来处理,反正我也不急把她的事处理完我再回去吧。”

  周岩松道:“你真的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你都能挺过来,我难道就撑不过去吗。”

  周岩松笑了。

  纵是伤悲我也会把它藏在心间。

  我道:“我们去看看曲铃吧。明天我陪她去医院。”

  周岩松道:“那她以后住的地方怎么办。”

  我想了想道:“我想到郊区给她租一个便宜一点的房子,你帮我打听一下,看看哪的房租比较便宜。等曲铃身体恢复了以后她要作什么自己决定吧。”

  周岩松点头道:“一会我给你留下几个朋友的电话,有事你就找他们帮忙吧,没什么事的话我今晚就走了。”

  ……

  在我去见曲铃的时候,周岩松匆忙的收拾好行装去了机场,一天之内经历两次离别,我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

  我看到曲铃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发呆,看见我进来曲铃有些欣喜地站了起来,但一看我的表情却又吃惊起来:“你怎么啦。”

  从早上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洗脸,一身的烟味,我想我现在的样子大概和刚从灶坑里钻出来没什么两样吧。我摇头道:“没什么。”

  曲铃欲言又止,但看我不耐的样子,终于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坐到了床边。

  曲铃的样子让我惊觉,我刚才的样子有些过分,这种时候曲铃已经如惊弓之鸟,心理脆弱异常,可能我一点小小的无心之言都会挫伤他,我虽然是在帮助她,但让她感到是施舍那不是我的初衷。

  我叹口气对曲铃道:“对不起,上午发生了点事,我心情不太好,你别怪我。”

  曲铃道:“是不是因为我你跟女朋友吵架了,要不我去跟她解释吧。”

  我心中一痛,道:“不关你的事。”

  曲铃道:“那你们……”

  我打断曲铃道:“我的事以后再说吧,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这几天怎么办。”

  曲铃见我不想说,不再追问。我开始跟他说这几天的安排:“明天我跟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看看医生怎么说,这两天你先住在这里,我的朋友跟你们经理说好了,我这几天会去外边找个房租便宜一点的房子,然后你就去医院做人流。”

  说到“人流”这个词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感到异常的别扭。曲铃低头没有说话,眼泪却断线的珠子一般不断落下,我一慌道:“你怎么啦,如果你不愿去医院的话,那我送你回家吧。”

  曲铃摇了摇头道:“秦峰,谢谢你。”

  我心中苦笑起来,谢我什么,谢我帮你一起残害生命吗。我感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连呼吸都万分的困难。告别了曲铃,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我终于忍不住再一次痛哭失声。

  ……

  第二天,我陪曲铃去看了医生,咨询完毕后曲铃告诉我那个医生说随时可以来作人工流产,见没什么意外,我跟曲铃都放下心来,之后我开始拨打周岩松给留下的那几个电话,联系租房的事情,这中间倒没有费什么曲折,托他们的关系很快便在偏远一点的地方找了个两室的房子,租金比较便宜,每月400,只是条件差了点。交了一个季度的房租后,我跟曲铃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曲铃睡靠近阳面的那间,另一间自然归我,随后购了一些必需的用品。又花钱买了两套便宜的被褥。

  一切都准备好以后,曲铃便去医院作了人工流产。

  从医院回来后曲铃有好些日子不能下床,她以前的许多日子本就营养不良身体虚弱,这时作了人流心理上又有压力。竟然病在了床上,附近疹所的医生天天给她来打吊针。

  这段时间,我成了保姆,原本不会做饭的人成了家庭妇男,开始的两顿饭实在难以下咽,大部分倒掉了,后来手熟了,倒也做得像模像样,直到有一天曲铃郑重其事地对我说:“秦峰,你可以自己开饭店了。”

  听曲铃的话我得意了半天。

  这些日子我变着样的给曲铃补营养。总去买菜的那家的大婶恰好是个东北人,算是老乡,为人十分热情,闲聊时听她说自己开过小饭馆,我立时开始跟她讨教起做菜的秘诀来。这位大婶言无不尽,我倒是受益匪浅。厨房功夫又进一层。

  一周以后,曲铃终于病情见好,可以下床正常行走了。按照医生的说法,再养些日子应该没有问题了。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曲铃一边吃一边对我的厨艺赞不绝口:“我看你该考厨师证去,要是以后吃不到你做的菜,我想我该茶饭不思了。”

  我笑道:“有那么严重吗,要是我过几天走了,你不是要饿肚子。”

  曲铃夹菜的手突然停住,放下筷子道:“你要走?”

  我点点头道:“我在这儿呆的时间太长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曲铃低下头,慢慢咽下嘴中的食物道:“你要去找小颖吗。”这些日子闲聊的是候,我跟孟繁颖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了一些。

  我点了点头,我想去最起码我该去问问穆清,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孟繁颖的去处。

  曲铃道:“…那我祝你跟小颖早日团聚…”

  曲铃低下头不再说话,只顾着夹菜吃饭,吃过饭后便躲在房间里再不肯出来。可能是因为我要离开她不太高兴吧,毕竟相处了这么多日子,虽然我们不涉及男女的感情,但就算是朋友分别也会难过吧。

  又过了一周,曲铃已经完全的康复,我以偷懒为名,把平日的开销的钱全部交到了曲铃手里,自己只留了返程的路费,我原有的钱,加上周岩松留下的钱共计剩了3000多元,如果曲铃想回家,路费肯定用不了,如果她不想回去,应该够她找到新工作前的花用了吧,我想我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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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26 07:35:1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把那些钱递到曲铃手中时,曲铃没有推让,只是默默地接过道:“我欠你的我已经没法还清了……”

  我笑道:“你可别说要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来报答我,那样的话听着起鸡皮疙瘩。”

  曲铃笑道:“你什么时候都没个正经,那我说什么,我难道说以身相许?”

  曲铃的话让我极不自在,我尴尬地笑笑:“你别乱开玩笑。”

  曲铃转身走进屋里道:“我没开玩笑。”

  我立时愣在那里,以前跟曲铃的那些恩怨纠缠又浮现在脑间,好像做过的梦一般。我默然回到自己的房间,悄悄收拾好了行装,无论是不是梦明天我都要离开了。我不想跟曲铃说再见的话,孟繁颖离开后我开始害怕分别的场面。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在桌上留个纸条后背起行囊悄悄向外走去,在门边我看到了一兜水果,还有一张写了两行字的纸:

  知道留不住你,水果带在车上吃,回去后在网上给我发个邮件。

  我不送你了,那样我会流泪的。

  我拎起那兜水果,带上门走了出去。

  ……

  列车缓缓驶离三亚的时候,我从车窗收回了探视的头,慢慢闭上了眼睛,一种咸咸的东西渗进嘴间。这个城市注定让我伤心落泪。

  ……

  我下火车以后没有回校,直接坐上了去医院的公交车,我看到穆清的第一句话就问:“小颖在哪。”

  穆清看到我的时候一愣,并没说话,领着我走出楼外。

  “什么时候回来的?”穆清道。

  “我问你小颖在哪?”我几乎是咆哮着问穆清,我早已失去了理智和耐性。

  穆清被我突然的大喊惊得浑身一抖,接着毫不示弱地朝我喊道:“你是疯狗啊,那么大声干嘛,你以为我愿意让小颖走嘛。”穆清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看着在一边抽泣的穆清,我冷静下来的同时感到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又开始在我的躯体中肆虐,我也想哭,可发觉自己居然已经没了眼泪。

  我近乎哀求地对穆清道:“告诉我,她在哪。”

  穆清擦干眼泪道:“她只跟我说全家都要去她美国的叔叔那里,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我积攒多日的希望在那一刻彻底崩灭破碎,不用说在异国它乡,即便是在国内不知具体住处的去找一个人跟大海捞针又有什么区别,我感到自己好像要蹋掉了,我突然感到老天对我很残忍,我根本就是被他戏弄于指掌之间,他给了我一个美丽的梦,诱使我作一次飞蛾扑火的投奔,然后用它那只冷酷的手在梦最美的时候把它捏碎,让一切烟消云散。

  穆清道:“秦峰,别怪小颖的决定,从她知道自己有病的那天起,她就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小颖外表虽然柔弱,但心里比谁都坚强,大学的这几年她总是请假养病,虽然这样,她还是把学业坚持到了现在,要不是遇见你,她可能早就离开校园了,无论她去了哪里,她在什么地方,她都不会忘记你的。你知道吗,她这次陪你去海南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她每天都要用大量镇痛的药物……”

  穆清下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我一直以为孟繁颖跟我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最快乐,没想到居然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的。我确实在怪她,为什么不让我跟她一起分担那些痛苦。她宁愿一个人默默承受,也不肯在我面前表露半点。

  我木然走出医院,穆清在后面喊了我两声我也没有回答。

  ……

  我回到了BH大,离开学的日子尚早,所有人都没有归校,偌大的校内空寂无人。路过花雨的书吧之时,我忍不住向里边看了一眼,书吧的门紧锁,门窗上帖着两个“出兑”的大字。我走过去,对着“出兑”的那两个字看了半天。不知道花雨的公司运行得怎么样了。

  五舍的门开了,看寝的老大爷像盘问犯人一样对我盘查了半天,亲眼看着我用钥匙开了寝的门,才放心地去了,我把包扔在一边,一头仰倒在床上,一整天我都在跟淫五在床板上画的那个裸男对视,直到抽光所有的烟。

  最后一根烟剩下一个烟屁的时候,我突然想回家。很长时间没往家里打电话,老爹老妈一定很担心我。呆在这里只会让我心中的创伤加重。我想我该回去了,最起码跟他们报个平安。

  想到这儿我再没犹疑,拿起背包便踏上了回家的客车。

  走下车一点点接近家门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疲惫,那是只有睡在家中的热炕头上才会有的感觉。大门边的癞子惊觉地窜了出来,只汪了一声,又钻进了狗窝,看来这狗娘养的并不太欢迎我回来。

  我推开屋门,老妈正坐在炕上纳着鞋底,看到我时愣了一下随即破口大骂:“你个不孝子,还知道回来……”

  我扔掉手中的包袱,一头趴在了炕上道:“妈,我饿了。”

  ……

  在家中的几天,老爸老妈看我神情抑郁整天失魂落魄的,没再呵责我为什么失踪了这么多日子。我整日的睡醒了吃,吃饱了再睡,过猪一样的生活,在我们家有两个喘气的过得生活最自由,一个是我,另一个是门口终于招蜂引蝶的癞子。直到开学,我仍没有动身的打算,老妈终于忍不住了:“峰儿,现在已经开学了吧。”

  “嗯。”

  “那你怎么还不动身。”

  “这学期没课,我直接去找工作就行了。”

  “那你怎么打算的,想找份什么工作。”

  我趴在炕上心中一紧,想了想道:“我不知道。”

  老妈叹了口气道:“从你回来就整天跟丢了魂儿似的,跟妈说说,你怎么啦。”

  我沉默了半天,仰起身道:“我失恋了。”

  老妈纳鞋的手停了下来,但却没说话,转身走进了里边的屋子,没一会又从屋子里边出来了,手中还拿着一沓钱扔到我的手边道:“这是两千块钱,你今天收拾一下,明天赶紧给我走,找什么工作你自己决定,我不想在家里养个白吃白喝的窝馕废。”

  老妈说完再不看我,转身出门去喂猪,出门时又回过头来道:“失恋有什么大不了,你就当少收了一茬庄稼。”我朝老妈笑了笑,但我想我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因为那个时候我分明想哭。

  当天下午我收拾了一下东西,我想我的确该走了,如果说沉溺的话,那么我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我不能终日在家阴着脸,让别人跟我一起难受。心中纵使再有伤悲,我也应该将它深埋。

  第二天,我收拾背包出了家门,太阳刚刚升起,几只麻雀在门前的衣绳上蹦来蹦去不停地叫。

  我出了大门的时候,癞子正在大门口门前的土堆上搞选美,村里的有几分姿色的母狗全都聚在了一起,看我背着包往外走的时候,狗娘养的癞子朝我汪了两声,十分得意,而且狗眼斜睨,一副鄙视的样子。

  一股怒火在我的心中升起,我背着背包走了回去,老妈看来转了回来,刚想要说什么,我道:“我有点东西没准备好,我想下午走。”

  我说完放下包袱直奔后院,后院的姑姑家养了只纯白的叫“格格”的小宠物狗,我费了唇舌,姑姑总算答应将格格暂借我一上午。

  当我牵着格格出现在癞子面前的时候,癞子立时安静了下来,涎水从口中直拉到地上,狗眼盯着格格放射出一种贪婪的光。我心中冷笑,癞子对格格早已垂涎三尺,要不是“格格”终日被姑姑宝贝一般的养在院子里,这狗娘养的恐怕早已得手了吧。

  我牵着格格在前面走,癞子就在后面跟着,我还不时地从兜里掏出一块鸡骨头扔给癞子。我牵着格格直奔兽医站,癞子在后面跟着寸步不离,不住地在格格的面前搔首弄姿,直到跟着格格走进阉兽的笼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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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26 07:36: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阉完癞子后,那个医生告诉我,癞子是个洋种。我没想到癞子还有这么高贵的血统,难怪这狗娘养的一头脓水还可以肆意泡妞。

  阉完的癞子被我用一根绳子拴在了狗窝边。我吁了口气,背着包去赶下午的车,癞子看我出门的时候,这狗娘养的疯了一般向我狂嗥,如果不是绳子拴着恐怕会真的找我过来拼命。

  ……

  我终于又回到这个我生活了将近四年的城市了,在车站下车的一瞬间,居然有种陌生的感觉。但又好像很熟悉。

  人流中有不少拿着行李的学生,看着他们兴奋的脸庞,我依稀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许他们会有一段跟我不一样的故事吧,也许他们的故事会比我完美,不会有那么多遗憾。

  坐上去往BH大的公交车,那些熟悉的建筑一个个跳入眼中,好像它们在那里已经矗立很久了,但又好像它们昨天才刚刚建成。一个“彩铃坊”的牌子映入我的眼帘时,我的心陌地收紧。

  车靠站了,我不自觉跟着人流下了车。往彩铃坊走去。

  彩铃坊好像变了,厨窗早换了新的内容,再不是我跟孟繁颖当初来时的模样,我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的音乐很轻,像梦一样。

  那棵许愿树还在,上面挂满了许着各种愿望的卡片,我不知道这样一棵树能不能承载那么多心事,写着我愿望的那个卡片还在吗。

  矗立树前,以前的点点滴滴慢慢浮上心间。连一个微笑都那么清晰。

  一个模样小巧的女孩走了过来道:“先生,要许个愿吗。”

  我摇了摇头,看着那棵许愿树道:“愿望只能有一个,我已经许过了。”

  那个女孩离开了。

  店内的音乐换了节奏,只听前奏我就已经知道那是周岩松的《青春》:

  ……

  花莲抚过的青春

  没有我的恋人

  笙哥空旷的辽远

  比不上她的纯真

  她曾如梵歌轻唱

  响彻草野黄昏

  她曾如花间晨露

  在苞儿间和绿叶轻吻

  她曾如伊甸河水

  流过菩提树林

  ……

  现在她随着青鸟

  在尘浪浊海间放任

  啊,我的青春

  听过橄榄树流浪的故事

  听过灯虹霓彩下的重音

  听过比冀鸟的沉吟

  听过连理枝的探寻

  ……

  如今青春在浩渺间放荡

  渐渐老去

  掩没沙尘

  啊,青春

  ……

  (全书完)

  ***********************

  ****************************

  这本书结束了,敲下最后一个括弧的时候是2006年4月10日星期一的14:25。

  我想对我来说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时刻,因为我的第一个长篇诞生了。

  这本书前后拖了近一年的时间,虽然中间停止过更新,但我从没有放弃他的打算,从我在纸上写上第一个字开始,我就已经决心把他写完。如今我做到了。

  我想完成这本书是对以前颓废生活的一个惩罚,我一直在一种失望中执着。这种执着有了这本书和这本书中的悲伤。

  可能结局很草,但跟我当初的设想没有太多的差别。

  可能写得不是太好,可我已尽力,剩下来的事就是修改。

  谢谢一直陪我折腾到现在的各位,没有你们的时时提醒,这本书可能还要拖上一段时间,感谢你们一直忍受着我牛一样的更新速度。

  还要感谢我的一位同事,她替我完成了本书前期的录入,因为开始的时候我是手写的。没有她,这本书至少还要多上两个月才能结尾。

  我要写新书了,构思已经有了,我马上就会动笔,是部玄幻类的小说。新书的速度一定会比《人贱人不爱》快得多,没意外的话一天两更。毕竟我还指望着他赚银子,《人贱人不爱》不同,这本书对我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我不想把他写得那么快,写得那么糙。我经常是有了感觉才去写。但还是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这跟我的水平有关了,唯一感到欣慰的是自己已经尽力。

  新书上传的时候还请大家捧场,但也许我会换个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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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26 07:51:5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了~~~
这就是大结局咯~~~~
我以后不能常来咯~~~~
因为我的电脑要给我老婆用咯~~~~
永别咯~~~~~
支持~~~我的各位兄弟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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