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斑斓代 （搞笑校园小说）

鱈之衝突

市政府上门征税，收取你 3% 的个人所得税！

　　　下次努力哦！……

斑斓代


1

　　　生命辗过的我的手心，
　　　　我试图抓住的岁月；
　　　　　斑斓着的我的风华，
　　　　　　没有了记忆的我的年代。

　　当斑斓年代，不再有年轮的印迹……繁华褪尽，只剩下，斑斓代。

　　时光总是一个让人容易苍老的词眼。它先是慷慨地赠予我们青春，然后又毫不留情地夺走；无论我们怎样地仰望和企盼，夜空中总是布满了流星划过的伤痕……

　　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从我的生命中经过，在我的人生中逗留：他们唱着自己的歌，旋着自己的舞步，他们光艳如昨，他们幻丽如华，他们牵着我的手，在一个璀灿灯光晃动下的大广场，翩翩起舞，轻唱梵歌……

　　正当我觉得我会永远这样幸福下去的时候，他们中的一些人俯在我的耳边说：“我要离开了，再见吧，亲爱的”，说着他们依旧轻歌曼舞，渐行渐远地淡出了我的视线；接着是另一些人，接着是剩下的人，接着是所有的人，他们微笑着离开……直到整个空荡荡的广场只剩下孤孤单单的我，跳着自己悲伤的舞步，哼着自己忧伤的歌――我在和我的影子跳舞，和着节奏，不离不弃。

　　整个广场的灯光打过来，照亮了我身体的每一部分，我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绽放光芒；我笑着，开心地笑着，无比开心地笑着，眼泪却不知不觉滑落下来……

　　没有人看见，泪珠显露着的折光。也没有人听见，泪坠落到地上迸发的感伤。


　　这是一个关于青春、关于爱情、关于过往的故事。故事里仿制了我们所有人曾有的欢乐，曾有的幸福和曾有的，落寞。

　　也许你会看到你从前的样子，从前的时光，和内心深处不曾褪去的纯真。

　　它们那么真切地存在。

　　以至于你会听见心中不断有声音地在说――

　　青春。请不要远走。

鱈之衝突

你与朋友聚赌赢了 93 思明论坛，热心值减 2 ！

　　　下次努力哦！……

我发现我越来越像个小混混了。

　　这个重大的发现是在下午不幸发掘到的，中午我突然脑筋短路了，决心有必要去上一次思想道德修养课，这门课开课至今，满打满算我只在第一堂课去遛过，用老色的话说是“露露脸”。那堂课我特意一脸崇敬地坐在第一排（不懂吧？印象分就是这么捞着的~）,所以特清晰地数过那老师秃顶头上飘着的几缕头发，所以特有创意地发现他粗厚的鼻毛伸出鼻孔0.33公分，所以也不可避免地发现我犯下的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错误――我忘记带伞了――那老师喷射的口水有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一堂课下来，也没听见什么思修老师讲什么伟大而悠远的先进道德事例，因为忙着掏纸擦脸（绝对是个技术性很强的工作，既要在老师转身板书的那一刹那完成一连串流畅的动作，又要在老师转身回来的那一刹那保持标准化的微笑……）。之后我回想起老妈从小一直告诫我的一句话：“向别人吐口水是极其没有修养的一件事”，于是我就能心安理得地跷这位思修老师的课了。

　　或许只是为了证实是否数错了思修老师的头发，我神使鬼差地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一脚深一脚浅地来到位于学校最南端的教学楼（一、我并没有瘸；二、学校路面平整，那如何解释一脚深一脚浅呢？呵呵，主要是为了突显我军行军困难）。

　　天杀的，上课教室在五楼。

　　我“当当当”地拾阶而上了，在二楼的楼道拐弯处，眼睛的余光告诉我前方杀气腾腾。那个体态古怪的身影一步步向我逼进，约摸快到跟前了，我头也没抬，冷冷地扔出一句话：“跟谁混呢，挺拽啊！”没回应，我猛一抬头，却发现镜子里的我面目狰狞，对我呲牙咧嘴。

　　我怔住了。

　　那是我么？上身一溜滑溜滑的沙滩装，第一、二颗钮子没扣上，第五课已下落不明；下身则是一紧巴巴的牛仔裤（据说现在流行古旧的牛仔裤，所以穿着的这条特意两周没洗了）；脚下“吧叽吧叽”地趿着个木屐，走起路来声儿倍响；一头很有型的头发，像台风袭击过的稻田（其实这是昨天睡姿不雅所致）；下巴稀松地冒出一小簇胡须，像一片被盗伐过的森林；色眯眯的眼睛周围又有大手笔的黑眼圈陪衬……

　　绝了！活脱脱一个洪兴帮和东星帮争着吸收的小混混。

　　我对我的这个发现懊恼不已――我对不起party，对不起人民，对不起马克思爷爷、列宁叔叔，对不起小巷口摆摊卖红萝卜饼的阿伯（他一直当着我妈的面夸我是块好料子，长大了肯定当大官――为此我妈乐得每次都会多买几张饼……――后来才很不情愿地发现阿伯对每个孩子都这么说）……

　　“我发现我越来越像个小混混了。”我很郁闷地向我的宿舍和隔壁几个宿舍公布了我的这个发现，群众反响强烈。现摘录如下：

　　老色：“不是像小混混，本来就是。”
　　小辉：“早看出你小子有前途，果然是个当小混混的料。”
　　亮亮：“混混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不过，我看好你哦。”
　　德哥：“当好混混不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其中涉及了交际学、武学、机械使用学、厚黑学、诈死学、弹道轨迹研究及逃跑路线设定……”
　　条哥：“360行，行行出状元，‘我选择我喜欢’——我混！”
　　老黑：“其实我们早知道了，只是不想当面揭发。”
　　……

　　郁闷到家了。

　　我真想一拳把公寓的墙壁砸个粉碎，但考虑到了骨头与墙壁的坚硬系数悬殊太大，我及时终止了这个带有严重自残后果的想法。
悲切地回想起了以前作了三好学生、红花少年而四处招摇过市的大好日子，那绝对是根正苗红的祖国未来栋梁，用现在流行的说法是香艳艳、娇滴滴的标着天价牌子出售的祖国的花朵。上幼儿园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死活也不让他们宝贝和我一个班，因为阿姨们都争着宠我，我环境优越了，却衬映下班上其个小朋友一个个都自闭症似的。（年代久远，记忆模糊，可能有小范围的夸张吧）

　　再大点上了小学，校长、老师最头疼的就是我――最野最皮又最不服管――最可恨的是每次考试成绩都无限接近满分。我就一直纳闷：原来上蹿下跳活泼开朗年青力壮的校长几年下来咋就头发花白老态龙钟了呢？毕业典礼上，校长攥着我的手不放，喜极而泣，老泪磅砣，颤颤地说：“你终于毕业了，世界……”他咽了咽口水，强忍着愣没说出下一句话；贼懂事的我忙接过他的话头：“……终于清静了。”

　　带着老校长意味深长的话，我进了中学。心想做人不能太绝了，要保持低调，把机会让给那些奋斗在考场第一线的同志们。从此我对分数严格控制，想要几分就只能考多少；不小心考多了我还死缠着老师扣回来，这心里才踏实了。毕业考核上几乎所有任课教师的评语清一色一致：“该生学习成绩极其稳定。”

　　唉。

　　大学才读了二年，以前聪明伶俐活泼乖巧的我咋说没就没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

　　正惆怅着呢，老色悄悄凑我耳边一本正经地说：“做小混混要有过硬的素质，一不怕晕血二不怕犯罪三要尊敬老大和长辈……”

　　“滚！”

　　华大静谧的校园仿佛被惊醒，接着，又沉沉地睡去。

鱈之衝突

你被人打伤，花掉了医疗费 125 思明论坛！

　　　下次努力哦！……

初来乍到华大时，迷宫似的道路眩玄的风景却衬得我攥大包小包像在逃难。本想靠自己猎获犬般自费敏锐的直觉，候鸟般精确的方向感，河马般拙壮的双腿自个摸到宿舍楼去――转了大半圈，终于承认自己其实是河马般的直觉、猎犬的方向感、候鸟的双腿。

　　没办法了，开口问路吧，瞅准了逮着个书生味十足，文质彬彬的眼镜大哥做救命稻了。这位师兄也够意思，开口道：“噢，北区36号楼啊，知道，你一直朝前走约205米向右拐75°，前进约30步，向左看，你会发现一个倾斜角约25°的斜坡，爬上斜坡，再迈8级的台阶，穿过一片小龙眼林，向右拐走163米左右，你会发现前方有一交通指示牌，走上前去站定了，面朝北偏东20度，一直往前走，对，没错，一直往前走……你数准了，你要路过６个男生宿舍楼４个女生宿舍楼外加一个自来水厂一个配电站才能到你的宿舍……”我的下巴就这么肆意耷拉着，眼白就这么肆意上翻着，也不能表达我对这位师兄的崇敬之情，有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说得不清楚吗？要不我就再详细地说一遍……”

　　“啊……不，不用了……倍清楚了，谢谢啦师兄，长见识了今天……”

　　告别了这位仁兄，我边走边想今天总算学到了两件事情：一是给人指路其实是有技术含量的；二是……没做笔记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没办法了，再一次迷路了，这次寻思着要逮个五壮三粗、心直口快、大大咧咧的学生来问路了，蹲路边守了好久，终于撞见一个符合“条件特征”的学生了，上前寒暄了几句，说明了来意，这位师兄果敢爽快，大手一指：“一直往北走。”

　　“可是前面这……”

　　“绕过去不就得了，你方向感不好？”

　　“不是……但是……是……我明白了。”

　　“要赶着去吃饭，否则就带你过去了。”他顿了顿，“吃饭就跟打仗样……”

　　“我能找得到，谢谢师兄了。”

　　面色苍白，我就琢磨着这位师兄的最后一句话：是不是吃饭前都要干上一架，谁赢谁吃饭，输的人只能在旁边侍候着眼馋着干舔舌头还得包洗碗筷？越想越害怕。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摸到了挂着金灿灿招牌的北区３６号楼，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见着了楼栋管理员，方知还要办入住手续。

　　“阿叔，我是刚到的新生，请多关照。”

　　“嗯，先办入住手续吧。把你的资料袋给我吧。”

　　“……资料袋？”

　　“对啊，新生接待给你核发的那个资料袋。”

　　“……好像……忘，忘在那边了。”

　　“那赶紧回去取啊。”

　　“……先让我哭会……”




4

　　当我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找到宿舍门牌的时候，推开半掩的门，看见一堆大包小包的行李里面“埋藏着”一个文质彬彬的学生，书卷气很足。

　　这让我有些意外――学工科的，怎么来的那些文人气质？

　　我小心翼翼地敲下了门，问：“同学，请问你是理科的吗？”

　　他放下手边的整理动作，抬起头看着我，说：“不是”。

　　“噢，对不起，打扰了！”我紧忙退了出来，心想都快读大学的人了咋还会认错门牌呢。

　　走到楼梯口，正犹豫着是该往上爬，还是往下走的问题时――我犯蒙了――楼梯口写着大大的“４”字，这是哪门子的玩笑？

　　我杀气腾腾地折了回来，那学生还在慢里斯条地整理衣物，我有些恼怒地问：“同学，这是你的宿舍吗？”

　　“是啊，怎么啦？”他一副处乱不惊的样子。

　　“你是土木工程学院的新生？意思是你是我的舍友咯？”

　　“唉，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了，呵呵”他很诚然地笑，让人感觉很舒服。

　　“那，那我刚才问你是不是理科的，你还给我说不是”

　　“当然啦，咱是工科的嘛”

　　“……”我郁闷地无语，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理科和工科都是没区别的，估计全中国人民和我同一个想法。

　　没想到在他这栽了（后来知道他叫李斌德，再后来我们都唤他“德哥”）。

　　从此，我不再问别人是不是理科或者是工科，我都直接问：“小子，不是文科的吧？”


　　一会儿到宿舍“报到”的是一位粗粗壮壮的汉子，我正想说：“师傅，我们这没要纯净水”，他已经抢先向我和德哥打招呼了：“兄弟们好！”

　　我乐了，这“师傅”还挺逗。他伸出手，和我俩握了握，便做了简要的自我介绍：“我叫谢剑武，东北来的，很高兴认识你俩。”

　　德哥和我点头如捣蒜，也接着自我介绍了一番。

　　听说东北人都是活雷锋，那太好了，有个“模范”住在身过感觉就是踏实。


　　姗姗来迟的最后一位舍友，嗯，怎么说呢，长得W X不说，还很邋遢（后来我们都叫他小辉）。

　　如果不是看到他手里攥着的新生资料袋，我估计已经把他当成一个小流氓给赶了出去。

　　他人倒是和善，一来就和我们都打过招呼，只是看着他露着两颗虎牙笑，有些别扭。

　　他的行李也不少，只是明显地感觉到“硬塞”的成份太大，这更加强化了他邋遢的形象。

　　没想到他也是东北来的，一前一后对比，我就纳闷了，都是一地方人，差别咋就那么大呐？

绿色心情

好多~~没看完呢~~~``

鱈之衝突

今天发放了上月的工资 1919 思明论坛！

　　　下次努力哦！……

再后来，隔壁的两三个宿舍人也都来齐了，都是和我同一个班级的，我一直想用一个词来表达我们这个群体，最后只好承认只有用“乌合之众”最贴切。

　　班上的另一些男生住在另一个宿舍区，如此一来，日常的联系就少了许多；还有极个别的男生（如后来的阿古）住在学校的单身公寓里，这让我们羡慕异常；至于班上的女生，数量少得可怜，质量也良莠不齐，这让我们男生集体大失所望，纷纷说大学的幸福全葬送在这个班级里了。

　　有必要简单地介绍一下和我住一起的这群“狼生”，好让读者们到时有所心理准备，不致于到时大跌眼镜。


　　周生，南方人士，后来因为保持着某项纪录，我们所有人都心悦诚服地叫他“条哥”。他还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思维”习惯，比如有一次他提到他最向往的是“床上搏击”，我们都不知其所谓何，都以为是某项新兴的体育运动，后来才搞清了原来他说的是“床上勃击”。

　　张墨夜，北方人士，身材粗壮，相貌平平，渐渐了解之后才晓得他有着无比的“亲和力”，但辐射范围仅限于网上无知的少女，精通计算机的长老后来把他列为新一代的“网络精虫病毒”，危险级别为最高级的Ａ级，对网络上无知少女的破坏性极大，国内所有的杀毒软件都对其无可奈何；因为其名字“黑色调”太重，不久之后，得一名号“老黑”。

　　亮亮，沿海人士，我们一致认为他是情场高手，他却死不承认，他说了，用高手形容他是污蔑他，照他目前的修炼来说，至少是“杀手级”的。

　　长老，原名夏东宁，因为他让人的感觉就像是得道高僧，故得此名号。他也配得上这个名号，从天文到地理，从历史到现实，从计算机技术到机械的自动化，从爱因斯坦的时光相对论到克林顿的弹劾案，从拿破倾大帝的离奇死亡到现代男性精子数量的急剧下降……他都精晓，这让我们这群大概算得上不学无术的人无比的钦佩。想着如果将来可能，把他往嵩山少林寺这么一送，头发这么一剃，戒疤这么一点，袈裟这么一穿，马上就一主持级人物了。说不定在他圆寂之后，会有一大批的跟随的信众呢，未来的事谁知道呢，是吧？

　　颜明，因为相貌较显沧桑，后来被班上的女生唤作“大叔”，此外号也遂在我们几个宿舍流行开来。他人不错，就是有些书呆子气，把教科书当成圣经一样地读，这让我们其他人很是鄙夷，觉得这么做两边不讨好，要么污辱知识，要么就是污辱上帝。

　　李轻鸿，西南方人士，原本以为是一稀松平常的人，当他拿起《唐诗三百首》的时候，我们猛然发现我们严重地错了：这歪瓜子熟读唐诗三百首就算了，还能出神入化地将其改编为各种令人惊异万分的诗歌，比如他改编了李白的《秋浦歌》：“鸡鸡三千丈，但是没我长。不知裤档里，何时沾白霜。”我们就集体叹为观止，为他的“才华”深深折腰。

　　灿灿，沿海人士，一痴情种子，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的那种人。和他的女朋友关系特粘，粘得电话线都快熔掉，因为天海地北，每年只在寒暑假才能见面，所以每逢开学，总能见到灿灿无比落寞的样子，我们有时真看不下去，于是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倩男忧魂”。

　　……




5

　　在食堂，吃饭就跟打仗一样，这话一点不假。

　　才来没几天，我却深有体会。

　　虽说学校食堂有六七个，就餐座位也蛮多，但也经不住学校年年扩招的压力，僧多庙少，形势日益严峻。经过开学前几天的惨痛的吃饭经历，恍然大悟了原来在大学食堂里抢位子的速度要以毫秒来计算，米饭份量要以克来衡量，菜量要以覆盖碟底面积来计，心情要以吨级单位来表示沉重。而在食堂内遇到淑女的机率比中足球彩票的低得多，我就一直惊诧于一群群亮丽光鲜的美艳女生咋就一下子就张牙舞爪群魔乱舞了呢。

　　以至于每次进食堂总是会产生错觉，是不是闯进伊拉克难民营了？


　　“同学，不好意思，这个位子已经有人了。”
　　“是吗？可是……”
　　“你看桌上这面巾纸外包装是我留的记号。”
　　“……”


　　“同学，不好意思，这个位子已经有人了。”
　　“是吗？可是……”
　　“刚才是我同学坐的这位子。”
　　“我知道。但是……”
　　“他已经传‘位’于我了。”
　　“……”


　　“同学，不好意思，这个位子已经有人了。”
　　“是吗？可是……”
　　“你摸摸这座位，有余温吧？”
　　“咋啦？”
　　“没吃饱，加餐呢。”
　　“……”


　　“师傅，您打的饭比昨天少了３５克。”
　　“是吗？可能是昨天天气湿度比较高。”
　　“……”


　　“师傅，您太好了，给我多打了半两的饭。”
　　“是吗？那把餐卡再凑过来，我还得多扣你５分钱。”
　　“……”


　　“小姐，你打的这肉好像没熟。”
　　“哦……噢，七分熟的肉……比较好吃。”
　　“让我怎么吃呀？！”
　　“嚼着吃啊。”
　　“……”


　　“哇，小姐，这青菜里怎么会有菜青虫？”
　　“这怎么可能？”
　　“不信你看呗。”
　　“这，这应该是菜梗吧？”
　　“您见过这么丰满诱人的菜梗吗？”
　　“……”

鱈之衝突

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获得 246 思明论坛的酬金，热心值加 2 ！

　　　下次努力哦！……

6

　　大一基本没什么事，或者说大一的时光都浪费在我们的矜持中（装得跟乖娃娃似的，还经常有模有样地揣着几本书上自习，路上碰到学长学姐还怯生生地问好）。

　　因此大一期末时，大伙基本都平安无事，没被科任老师抓到现形，都能越过“60分”死亡线；大伙学业是有收获了，学生社团也都进了不少，然而个人幸福几乎都没什么进展，以至于老黑回忆起这段时光常常无限感慨这是他“失去的一年”。

　　和这伙人相处久了，自然地了解了一些他们的底细，比如小辉常常搭讪外系漂亮女生然而压根就没成功过；比如条哥其实胆小怕事，就算手里支两枪他都不敢对别人凶；比如老黑常常流连网络的聊天室，并时不时地借口亲戚来探访而消失一两个晚上，刚开始我们还信以为真，等弄清真相后我们都笑话他的“亲戚”是蝙蝠――只有在晚上才出现；比如老色呢，喜欢以老大自居，管着我们一帮人，并经常吹嘘少了他我们一群人就群狼无首，我说得了吧你，没有你地球照样自转，一秒都没拉过，你说你是不是多余的？（因为这句话我被老色下“战书”――单挑篮球――结果我赢了，这把他给郁闷坏了……除逞强这点不大好以外，老色人还是不错，挺照顾我们的）；而德哥吧，对待事情有些完美主义倾向，思想也比较偏激，比如他认为我们上课开小差和美国进攻伊拉克一样不可容忍；大叔则口无遮拦，心里想啥全表现在脸上和嘴上了，似乎完全不经过大脑，经常骂骂这个，臭臭那个，有时激起很大的民愤；至于长老，至今仍没现有什么陋习，起居合理，饮食正常，连如厕都准时而有规律……

　　至于我么，呵呵，缺点太多，磬竹难书，我经常自嘲说自己就一B社会老大，无恶不作；老色白了白我几眼，奸笑了两声，说还老大呢屁大点的恶霸气概都没有，充其量就一入门级的代客泊车的小弟，连小混混都算不上。

　　我说咋没有呢，你可不能信口开合，污蔑坏人，我就一大坏蛋了，再过不久就能成长为黑帮头子了，你可不能阻了我“黑暗”的前程。

　　嘿嘿，得了吧你，我举几个例子都能呛死你，听好啦，还坏蛋呢：你小子翘课只敢翘半节，一被点名了还会眼汪汪地来求老师开恩，跟一乖兔子似的；你抽烟吧，只敢在宿舍里或者厕所里叭嗒叭嗒抽，一出这些地吧，你就绝口不提自己会抽烟；喝酒虽然也看你发过酒疯，可是最激烈的一次就是把面巾纸一张张抽出来，撕碎，挥舞空中，我都把酒杯子捧你面前了，你犹豫了半天愣是没敢摔；你上次和小辉的一次小冲突，小辉有些激动，手臂自个擦破了点皮，你倒好，脸色平静地递给他半包面巾纸，还问他需不需要药膏，你那有；经常还看你塞给路边的乞丐钱，经常帮同学解决经济危机，经常从家里带好吃的来，经常爱护卫生，纸屑都没见你扔过……

　　停停停，我听着咋这么不是味呢，老色，咱可没什么利益挂钩吧这么变相地夸我，我真就一十足的坏蛋。

　　你这么说可是大大地污辱了“坏蛋”这个词眼，你配嘛？！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老嚷嚷自己是坏蛋，搞得我们这里像基地组织一样。

　　我真就这么善良？我咋没看出来呢？　说着我自个呵呵地乐。
老色大呼受不了，又使劲地冲我翻了翻白眼，说你丫别这么得瑟，夸你两句你就神六似的上天了，当时真该把你绑推进器上，送到大气层当成太空垃圾给扔了。

　　那老色你给我提提意见，我要怎么成为坏蛋，总不能这么不良不恶地混着吧？

　　那行，你去水果摊那抢大妈的两颗梨来。我要逐步地培养你成为恶少。

　　那不成。

　　为什么，怕了？

　　不是，我不喜欢吃梨。

　　……日，那抢两苹果行了吧？！

　　我觉得我比较喜欢吃葡萄……

　　我掐死你！！！

　　救命啊~~!!


　　大一的时光就在我们打打闹闹中匆匆地流走，还没来得及怎么感慨高三岁月劫后余生的心悸，整整一年的时光就像自来水一样哗哗地流掉了，看得我们都心疼不已。

　　细想fresh man（新生）听着还没过足瘾呢，马上就要晋升为senior（老生），心中十分地不甘。长老开玩笑说，senior这个听起来太正式了，也太生硬了，还是old man(老男人)比较符合我们，呵呵。

　　哈哈，那直接改成old no die（老不死的）岂不是更好？德哥笑着打讪。

　　哈哈哈哈……


　　大二的时光就在我们Y D无比的笑声中，悄悄地拉开了它的序幕……




我们中的爱情

7


　　小辉又开始借酒浇愁了，一罐罐的蓝带啤酒喝得我们这些旁观者又心疼又心寒。

　　大家都习惯了。

　　小辉周期性失恋就和女人的月经一样有规律，只是要频繁得多。

　　寻找目标→猎色→被拒绝→失恋（其实算不上）→喝酒浇愁→重新振作→继续寻找目标→……

　　连久经情场的亮亮都自叹不如：如果是我，立马死了算了！

　　我们周围这一帮自称无赖无聊到极点的痞子在小辉这种不撞南墙心不死，不找女人心不安的无畏精神面前，不得不心悦诚服。林志炫不是唱着么：“爱要越挫越勇”，那么小辉就我们眼里的圣斗士星矢，战斗力磁场转动99万匹。

　　每天晚上十一点过后，我们一群人最喜欢做的两件事是：在小辉兴奋的时候打击他；在小辉低落的时候开导他，并乐此不疲。

　　比如在小辉锁定了某个目标并滔滔不绝地畅谈他的“围猎”计划的时候，我们就叽叽喳喳议论开了……

　　老色：“呔，就那妞啊，没胸部没屁股，脸蛋长得跟南瓜似的，而且还跟虫蛀似的……”

　　老黑在旁边一个劲地说：“够了够了”老色一脸不快：“我说错了吗？”老黑奸笑了几声：“我是说她配小辉来说足够了，哈哈……”

　　德哥：“已经可以啦，好歹也是个女人……”

　　条哥：“其实只要是雌的就‘来者不拒了’，哈哈……”

　　长老：“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小辉人是长得困难点，但这是他的错吗，是他的错吗？”

　　大叔挤眉弄眼地说：“就是嘛。虽然我长得也有点愧对观众，但是我从来不到处吓人……”

　　我讪讪地笑：“岂止是吓人，还到处害人……”

　　“你——们——”小辉终于忍受不住了，咆哮起来，还没等他愤怒地喊出：“全——部——滚！！”的时候，我们已经作鸟兽散，极为迅速地溜向各自的寝室和床位，并极为迅速地盖上被单装尸体。

　　小辉还在咆哮不停，只是无处发泄，只好磨牙以示抗议。

　　“咔咔……”听着让人胆寒不已。

　　尽管春寒已褪。

鱈之衝突

8

　　果不其然，没几天，小辉又铩羽而归。

　　又是喝得一塌糊涂。

　　条哥盯着小辉仰头灌下一罐罐蓝带时的表情很怪异，似挽惜又痛苦。

　　“干嘛呢你这是？”老色不解地问，“小辉喝酒你干嘛配合作痛苦的表情？”

　　“我这是替小辉惋惜啊”条哥有板有眼地说，“他一大口一大口灌下啤酒我倒不觉得什么，但看他空易拉罐一瓶一瓶地扔进垃圾桶我就扼腕不已……”

　　“但你好像又很痛苦的样子啊？”德哥也凑上前来。

　　“是啊，你想啊，小辉现在喝酒就跟喝白开水一样，如果我把空瓶子灌满水当酒卖给他，你说我能赚多大一笔钱啊。”

　　“那……你可以试下咯”老色开导他。

　　“但是万一他醉酒了不给钱呢？”条哥悲切地问。

　　“嗯，这个问题很难办。”周围一圈人若有所思。

　　“所以，我痛苦嘛……”条哥很矫情地说。

　　众人绝倒。



　　小辉不愧是北方人，酒量超一流，十几罐的蓝带灌下去就打了几个饱嗝，果真跟喝水一样。曾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看过小辉仰头咕咚咕咚地灌红酒就跟喝啤酒一样，我们嗤之以鼻；现在我们信誓旦旦地跟别人说小辉仰头灌二锅头就像跟喝红酒一样，眉头都不带一皱，没人敢嗤之以鼻。

　　喝过酒了，小辉脸仅微红，扑哧扑哧地喘着气，酒味弥漫还夹杂着几声叹息。没人敢接近小辉，一是担心被酒气熏死，一是担心无辜枉死。

　　“没事吧，辉辉？”老色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一边不动声色地套近乎。

　　“你，你看我像，像有事的吗？”小辉抬起头盯着老色，吓得老色倒退了两三步。

　　“你看你这脸色……多红润多有光泽！衬托我们这些菜色脸无地自容……”条哥也凑将上来，“啧啧，多帅气的小伙子呀！”这死条哥夸人不长眼，这句明摆着严重违背“实事求是”精神的话愣是没把其他人的胆汁给恶心出来。

　　“是啊，兄弟，想开点。不就一破妞吗？没胸部没屁股，脸还长得跟南瓜似的，谁摊上谁遭殃不是？你说你这一个大好青年何必去搞什么‘大棚蔬菜养殖’套乎那‘南瓜’，是吧？”老色果然强人，一句话能好坏颠覆着说。

　　“‘天涯何处无野，何必单恋这一茬’。路边的野花你随便采啊~~~”德哥亦是世外高人，骂人不带脏字，而且须一定的文学功底才能识破他的文字游戏，果不其然，小辉没反应过来，还带哼了几句“你随便采，随便采……”

　　长老就厚道多了，很客观很实际地从概率论和数理统计的角度分析了世界上男女比例为106：100，中国的男女比例为119.86：100，现在全国大概有2300万的光棍，而成为这些光棍中的一员的概率仅有3.418%，这概率比中彩票大奖的概率还要低，没事现在你还是挺安全的。即使到2020年，那时中国的光棍总数突破4000万，那时，那时再想办法吧。

　　长老又接着列举了世界上最缺女人的国家，即男女比例1.9比1的卡塔尔（还好小辉不是出生在那，否则注定孤独一生了）；世界上最缺少男人的拉脱维亚，男女比例为0.85比1（也许小辉在那可能会生活得幸福些，至少不要像现在这么落魄吧）。分析得出了中西亚是女人的天堂男人的地狱，东欧地区则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小辉要重点向东欧地区发展，死皮赖脸都要偷渡到那里去。科学的数据把小辉乐得直点头，对未来对另一半充满了希望。其实大家也都知道，长老不忍心告诉小辉偷渡到东欧的机率为1%，而以他这种第一天见面第二天就想牵手第三天就想上床的心态去追求女生成功的概率无限趋近于零。

　　老黑也没闲着，之前一直插不上嘴干着急，猴急似的团团转；没想到能憋出那么多话：“女人这东西很好搞掂的，首先你要很正经很正派地接近她，然后创造一个可以交流的机会，比如向她借橡皮，借笔……反正就是一切从她身上能借得到的物品。一般情况下，女生不会拒绝你的请求，除非她看出了你的险恶用心，所以，千万记住要伪装，装出很着急的样子。

　　接下来的步骤要小心操作，你对所借物品的使用要有一个很合适的时间把握，既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长了她会焦烦，你说你把人家巴掌大的橡皮使得只剩指头点大，人家不跟你急？时间短了她会感觉受骗被耍，不难理解吧，试想你借来枝笔只在纸上扒拉地划了几横就算事了，还不显现了你的司马昭之心？

　　下面步骤是重点中的重点！归还所借物品时，一定要面带微笑，流露极其感激感恩之情，要让她感觉到她的帮助是非常以及极其及时、雪中送炭火中送冰棒，没有她的援手你的处境会很悲惨。你要很礼貌很真诚地对她说：‘谢谢你，没有你的帮助我都不知如何是好。’她应该会很谦虚地说：‘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的客套话。接下来……”

　　老黑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足了我们的胃口，一圈人急了，同时亮出一圈拳头，老黑这小子才慢悠悠道出下文：

　　“接下来就重要咧。你要装出很惊讶很惊喜地发现新大陆似的，抓住她的某个特点狠夸一番，比如手很纤细啦，声音很好听啦，鼻子很好看啦之类的，把她夸得浮浮飘，总之一句话，不能太露骨地把她夸晕了。女人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时候戒备心会一溃千里，这个时候你们之间的关系就能直线上升了，你再装出真诚的样子想交她这个朋友，嘿嘿，几乎没有不上钩的……”

　　“嘿，等等”老色似乎想起了什么，及时打断，“我说老黑，平常不见你怎么行动，你咋这么清楚？”

　　“这……这……，这是从网上看到的。”

　　“切~~”众人鄙夷加鄙视。

　　老黑就像被揭穿了一样窘困，“但，但数据显示成功率很高的嘛！”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众人反问。

　　“我……我还不是把机会优先让给最需要的人嘛”老黑一脸委屈。

　　众人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小辉。

　　小辉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

　　一扭头，倒在床上，酣睡如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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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

　　据说小辉后来连续遭受了三次沉重的打击，因为操作不当……
第一次他向一个女生借描眉笔，当众被骂神经病；
　　（小辉很委屈，他说那女生当时只带一个粉妆盒……）

　　第二次他猛夸一女生屁股又大又丰满，遭受一顿白眼，差点还被赏俩耳光；
　　（事后，小辉无辜之极地说，她的屁股真的是丰满嘛，众人无语。）

　　第三次，他竟忘了要一几近上钩女生的手机号，终归功亏一篑。
　　（……天地失色。鬼哭神泣。）

可怜的孩子。



9


　　对比起小辉来，亮亮简直就是……，拿什么打比方好呢？就拿皇帝与太监作比吧：皇帝坐拥三宫六院，日日换口味10年不重样，太监却连‘自娱自乐’的权利都给剥夺了。

　　亮亮虽说没能拥有三千佳丽，但是他换女朋友的频率快得让我们咋舌。

　　刚开始我们还很有礼貌地请教他新任女朋友的名字，后来发觉这样做没有意义，因为名字还没叫熟呢亮亮身边已经又换人了。
再后来干脆喊代号，比如“八妹”、“十二姨”、“二十一姐”、“二十二妞”，至于是叫“妹”、“姨”还是“姐”、“妞”完全视对象而定，清纯可爱的叫“妹”，成熟丰韵叫“姨”，冰霜严肃的叫“姐”，性感诱人的叫“妞”。有一次，亮亮“失手”（或走眼）带回来一女生，我们一帮人呆立半天不知该喊啥，后来一致统一口径，齐喊“十七妈好！”这让亮亮很没面子，第二天匆匆“抛售”，这大概也可以评上一“最”——任期最短的女朋友。

　　我们责怪亮亮学校的女生资源都这么稀缺了他还如此糟蹋浪费，他理直气壮地说：“不就是玩心跳吗？反正大家都开心，这有什么不好？”

　　“你是开心了，我们一帮人跟着遭罪。”还找不到女朋友的小辉讪讪地说。

　　“呃呃，是‘你’，不是‘我——们’！”其他人赶紧纠正，唯恐与小辉归入一类。

　　小辉气得狂翻白眼。

　　“你喜欢玩心跳，那还不如玩one night stand(一夜情)呢，又刺激又可频繁更换。”我建议道，“是吧，老黑？”

　　所有眼光齐刷刷投向了老黑，老黑恨不得把我烤了吃了。

　　“这跟你嘛关系啊”老黑扯了嗓子慌忙辩解，“我又没玩过一夜情……”

　　“真没玩？”众人逼视。

　　老黑降低声调：“很久没玩了嘛……”

　　“很久没玩？”众人再逼视。

　　老黑很小声地说：“只是偶尔玩，学习太紧张了嘛……真的只是偶尔玩……”

　　“偶尔玩？”众人并没打算放过他。

　　老黑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喃喃地说:“这又没什么，我也是‘助人为乐’嘛……”

　　想想不对，老黑猛抬起头，大声喊道：“这关你们屁事，挖我隐私啊。靠，一帮人设计套我！”他气急败坏地直跺脚，“我咋这么不小心上当了呢！”

　　亮亮赶紧转移话题：“一夜情我也考虑过，但毕竟没有感情基础，试几次就索然无味了。不是网上有一个经典公式么，一夜情＝上线―下线―上床－下床－拖进黑名单。只是仅仅为了满足身体的渴求的话，那不就背叛了灵魂的需要了吗？”

　　德哥大呼精辟。

　　亮亮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继续说：“恋人间的感觉变化最难捕捉，如果你能笑傲情场的话，你差不好也就是半个心理学家了。”

　　小辉像望着爱神丘比特一样望　着亮亮，充满崇拜的口气问：“那我修研心理学，是不是可以笑傲情场？”

　　亮亮上上下下打量了小辉一番，摇了摇头，叹着气说：“这是一个不可逆过程，比如说因为克林顿是总统所以他性骚扰莱温斯基就被弹劾了，但是就算你强 J了莱温斯基，你也成不了总统，更别说有荣幸被弹劾了。而且，最根本的问题是……”亮亮再次叹了口气，“原材料不合格。”

　　小辉顷刻泄气。

　　我凑到小辉耳边说：“听说花笔钱就能从穷山僻壤买来媳妇，考虑下吧兄弟。”

　　“把我当什么人了！”小辉口头上虽这义愤填膺地表态，但是眼睛还是不自觉地放出光芒来。

　　“见到你的话，估计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当场就咬舌自尽了。”长老笑着打珲。

　　“长——老！我就这么吓人吗？！”小辉暴跳如雷。

　　条哥安慰道：“长老说得有点夸张了，仅仅是有那么一点点……丑，多看几眼就舒服了不是？”

　　我接过茬：“对啊，你看我们现在心理素质都贼过硬，多亏有你呀……”




　　事后小辉曾找老黑讨教一夜情经验。

　　老黑苦口婆心地劝道：“兄弟，这不适合你的。”

　　“嫌我相貌？”

　　“不是。是担心你不会沟通。”

　　“灯一拉，赤裸相对，直接上，还要什么沟通？！”

　　“问题是你怎么把她骗来？”

　　“这……”

　　“再说了灯一拉就OK啦？把你整猪圈去，扒去衣服，灯一拉，你上一个给我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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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还是德哥的爱情富有传奇色彩。

　　据说在图书馆找书的时候，他对一个气质很好的女生说：“多少年过去了，你也在这吗？”于是他们就认识了。

　　“人爱一生，我要爱你三世。”于是他们就在一起了。

　　两人感情就烈的时候，德哥天天都写情书情诗给恋人，因为她出生于书香世家，这方式对她很受用。

　　在恋爱也像快餐一样经营的现代社会，情书这玩意正在加速消亡，渐成稀罕物。于是我们看德哥就像在看神龙架野人一样，眼光中有点惊异有点不解有点好奇有点羡慕。

　　德哥的情书有时很长，洋洋洒洒几千字，有时很短，就一个词或一个字眼，经常的时候，是几句意味深长的诗。他自觉满足的时候会允许我们翻阅他的情书，使得我们有机会一睹情书“真髓”：


　　“黑暗中，是什么陪我度过这漫漫长夜
　　　　　　你的笑容我的思念
　　月光下，是什么褪去我无边的寂寞苦痛
　　　　　　你的眼神我的回忆……”

　　“爱就一个字，它让我想伴你一生一世。”

　　“亲爱的，忍不住想你了，虽说刚分别几个小时，时间是那么的残酷，我试着这几个小时暂时没有你，可时间却推还了我恍若几年几十倍的想念的重量……”

　　“成灾相思。”

　　“许多许多年之后，你还会在飞落香瓣的槐树下等我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许多许多年之后，我还会为你
　　　　　轻唱那首
　　　　　　　　我们的歌”

　　“网”

　　“微笑如斯，幸福如斯”

　　……


　　德哥和他恋人谈的似乎是柏拉图式的恋爱，高清而纯美，洁美得让人羡慕唏嘘不已。

　　也许有些事情本来就是简单而单纯的，然而，我们却，想太多了……

　　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这种流真的感情弥足珍贵，一如德哥的情书。




11


　　灿灿？灿灿的爱情也可写上一笔。

　　这一笔可得写很“长”，　属于“国内长途”的爱，呵呵。

　　高中时他和班上一女生互萌爱意，悄悄地进行着地下工作者式的恋爱；高考过后，一南一北，从此遥遥相隔，相思无药。

　　他俩似乎没有放弃对彼此的爱，尽管距离和煎熬。

　　这种爱情的代价似乎也惨重。

　　惨重，嗯，是惨重，我没修饰错。

　　灿灿每两天就要爆掉一张50＋1元的长途电话卡，电话煲煲得我们对中国电信公司的未来产生了坚定不移的信心，中国电信目前要做的，应该是尽可能多地“拆散”一对对缠绵的鸳鸯，而不是想着法子在我们这些掐着秒表通电话的普通消费者身上榨钱。只要培养出稳定的“异地鸳鸯群”，中国电信公司挺进世界500强也就指日可待了。

　　因为父母给的生活费并没有增加多少，高额的通电话费的压力迫使灿灿得在几个方面“节流”。很奇怪，中国人一想到省钱，必打饭食的主意——几顿不吃死不了人，最多就两眼昏花，双脚乏力，走路踉踉跄跄，别人问起，一句学习太累了就搪塞过去了。只要不饿出啥病来，也不见得有什么损失。可怜我们穿戴一身名牌的灿灿，月末没钱的时候经常在食堂就蘸着食堂免费赠送的汤底吃，旁边收碗筷的阿姨处看得直摇头叹气：“哪家有钱的夫妇这么折腾自己的孩子，造孽啊。”

　　另一阿姨则不以为然：“现在有钱人都兴花钱买罪受，有啥的。”

　　灿灿听到她们的谈话，哭笑不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我曾嘲弄灿灿说他每个月“吃掉”的电话卡比吃下去的饭还多。

　　他笑着说：“那我还不疴出一长溜的‘话费清单’？”

　　“你们这种‘线人’能坚持多久啊？”我问

　　灿灿不解。

　　“就是‘电话线恋人’啊”

　　“怪了，为什么不叫‘电人’？”

　　“少打岔。”

　　“那……坚持到中国电信倒闭。”

　　“少来。”





12

　　龙峰偶尔到我们几个宿舍串门，因为他住在另一个宿舍区，所以除了上课的时候，并不能经常碰面。

　　他来的时候，总是很领袖地大手一挥：“同志们好。”

　　如果正好大家都忙着狂按鼠标狂敲键盘玩游戏的时候就没人睬他，他只好很失落地嘀咕一句“同志们辛苦了”；一般地我们还会很配合地齐喊：“峰兄好！”

　　这让龙峰很满足。

　　时间一长了，龙峰发觉不对劲了，峰兄峰兄峰兄……丰胸，这让他脸上很挂不住，强烈要求我们改称呼。

　　“那叫龙兄好了”

　　“龙兄龙兄龙兄……隆胸？！耍我呢？”

　　“哇，你想怎么样啊？你名字就长这样了，这有什么办法？叫你‘兄’是我们集体给你面子，你还挑三拣四？”

　　“叫龙哥、峰哥、龙峰哥随便都行，就是不能‘龙兄’、‘峰兄’……”

　　德哥不干了，毕竟有人公开和他抢‘哥’字名号。

　　经过艰难谈判，和我们其他人从中全力斡旋，最后达成一致，没有外人的时候可以随便称他为“龙兄”“峰兄”都可以，有外人的时候都得统一口径叫“龙哥”“峰哥”。

　　峰兄体型健朔，一脸阳光帅气，也算是一帅哥了，却迟迟没找女朋友，我们问起，他唬着说是要把机会让给最需要的人，小辉则感激地看着他，怪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我们起哄道如果雷锋叔叔活到现在估计也不会这么大方少和我们来这套。

　　“那老黑上次不也说要让？”

　　“这小子的话你也信？”我解释道，“这小子是想先拿小辉做试验，试验成功了他才会去实施。老黑这人我们和他呆久了，倍了解他的底细。”

　　众人皆笑，老黑顿窘，狠狠剜了我一眼，潜台词我看出来了，是：小丫的，等着收尸吧！

　　“别再打岔了。峰兄，快说快说，我们都支着耳朵听呢。“
“这……怎么说好呢？”峰兄支吾着，犹豫不安，“高二的时候，暗恋一个女生……”

　　“GO　ON！”大家鼓励他。

　　“至今未能忘怀……于是就一直到现在了。”

　　“没联系？”

　　“她是隔壁班的一个女生，毕业后就失去联系了。”

　　“？！……意思是只是暗恋，根本没表白？”

　　“嗯。”

　　“……”

　　“等我慢慢淡忘这份情怀后，我会试着开始另一份感情的。你们不必为我着急，呵呵……”

　　“好痴心的男人啊……”众人感叹。

　　“多么纯洁的初恋，不含任何杂质。”德哥赞道。

　　“如今四条腿的蛤蟆好找，痴心的男人不好找啊。”我也大发感慨。

　　“蛤蟆本来就是四条腿的。”长老小声地提醒我。

　　“哦，是吗？那我改回来呗。”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四条腿的男人好找，痴心的蛤蟆不好找啊。”

　　话刚说完，我就被“群殴”了。

　　亲爱的读者，千万要记住我的“血的教训”——豁出命去也一定要学好语文啊！

绿色心情

看完不知道要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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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灌就行了。。。

我是看一节转一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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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13

　　又是一个聊赖无比的早晨，我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时，已经能恍惚地看见明晃晃的阳光肆意霸占了阳台，风吹得公寓楼后那片树林沙沙作响，一路在楼旁遛哒的几只野猫暧昧地欢叫着，我正想大发感慨生活多么美好，睡觉和幻想是我最大的爱好及幸福得像一头猪有什么不好云云。“靠，被爆头！”玩反恐游戏的小辉突然鬼叫一声，硬是把我想抒发的情怀活生生掐没了。

　　早上是有课的。

　　没关系，只是不小心睡过了头。我顺便安慰了自己。

　　估计会有哪位兄弟冒死替我喊到，具体是哪位兄弟我并不是太关心——下课回来嚷嚷要我请吃饭的那位就是了——江湖规矩，大家都心照不宣。

　　慵懒地下了床，一步步挪向洗手间。一路上跌跌撞撞（还没完全清醒）地踢翻臭鞋三只，脏袜子四双，篮球新旧各一个，排球一个，活脱一个收保护费的地痞。

　　手机咋响，条哥一条短信砸了进来：“有情况！”

　　“说！”0.75秒我就回复了短信，并不经过大脑。

　　“今个两个兄弟同时替你喊到！”

　　血压骤然升高，创历史新记录，直逼史前火山暴发规模。

　　“……这是哪出啊？！”我一边回复短信，一边喷血不止。

　　好半晌（大概刘老太进行了“大清洗”），才慢悠悠来了条短信：“……桃园三烈士”。

　　悲痛欲绝。

　　并不是由于缺课被点到的原因……

　　哎，你说那两小子会吃掉我多少饭钱呢？

14

　　小辉也收到短信了，一副几近猝死样——“无人顶风作案。”

　　“这日子没法过了！”小辉仰天长叹，把胸脯捶得呯呯响，活脱脱一黑猩猩发情或者根本就是人猿泰山Tarzan原型。

　　我闪！（是非之地，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是个物美价廉的出气包~~）

　　在桌上随便抓了一本书仓皇而逃。

　　谁能知道小辉会不会把我的脑袋当键盘使。


　　本想去教室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刘老太哭诉我每天晚上是怎样挑灯夜读头悬梁锥刺骨地奋战到毛贼都歇工休息的凌晨三、四点，导致错过了阳光熙照鸟语花香的该是学习大好时光的清晨错过了您精心备课、句句珠玑的精华讲课辜负了您和祖国对我的殷殷期望，精心栽培，我有罪我忏悔云云。

　　不小心瞧见了书名，不假思索义无反顾义不容辞扭头走向自习室……

　　——《性生理与保健讲座》

　　丫的，哪小子把这书扔我桌上了？

　　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慵懒的坐下（其实瞄上了桌子对面的一个美女，落坐前我还假惺惺地搭讪：“同学，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吗？”她冷冷地打量了我一番，摇了摇头），这里光线好，空气清新，适合意淫。顺便还可扭头望向窗外——整列的女生宿舍楼——美其名曰“养眼”。

　　翻了一会儿这书，我便慎重而权威地下了定论：“不够深入不够生动！”

　　实在无聊之极，我还是很认真很刻苦地把这本书翻完了，连条形码都没放过。

　　阳光很慵懒地透过明亮的窗户，温暖地抚摸开始胡思乱想的我。

　　我撕下一页较为空白的纸张（不必太惊讶，现在的出版商为了尽可能地捞钱，大把大把的空白是特意“留给”读者的），平铺开来，写下几行字，装作若无其事地将其轻推到桌子对面的美女面前。


　　“今天天气真好！
　　　　附：我想认识你
　　　　　再附：上述两者没有必然的联系”

　　她小吃了一惊，估计她没料到我这小混混这么直接，看完纸条后，皱了皱眉，拿过要写了几个字，推还给我。

　　“今天心情很差
　　　　附：真不小心撞见了你
　　　　　再附：上述两者有必然的联系”

　　我当时就吐血不止，口水横流……

　　“做人要厚道，说话要婉转
　　　　附：上述两条你似乎都没做到
　　　　　　再附：哈，宰相肚里能撑船，饶过你了，谢恩吧！”

　　“对待长辈要毕恭毕敬，对待女生要柔情似水
　　　　附：上述两条你肯定都没着边
　　　　　再附：呵，小女子我睚眦必报，你死定了！”

　　“……如何才能弥补我在这个美丽的时刻犯下的美丽的错误？”

　　“赐你三尺白绫，随便找个衣架把自己吊起来。”

　　“如何才能弥补我在这个错误的时刻犯下的错误的美丽？”

　　“这有何不同？”

　　“希望死法能好一点，HOHO~~~”

　　“好，赐你一衣架，让三尺白绫吊起来。”

　　“就这么简单？我做我做”我高兴坏了，心想语言的艺术可以救一个人于水火之中。

　　“赐你……（为）……一衣架，没听明白？”

　　“……”语言的艺术也可杀人于无形……

　　“女侠，算你狠。我在中文系怎么没见过你？”

　　“废话，小女子行不改院坐不改系，机械自动化学院。”

　　“难怪，我在文学院蹲点那么久都没见过如此美女加才女，可惜了可惜了，如此高的道力埋在了破铜烂铁之中……”

　　“没办法，从中文调剂的。”

　　调剂的？我脑袋严重卡壳了，从来就只听说只有被调剂到文学院的，从文学院调剂到其它学院还是头一遭听说。据说文学院的新生报到清一色哭哭啼啼的，一半是感动的——终于可以在文学的天地自由遨翔了感谢party感谢人民感谢社会帮我实现了文学的梦想；另一半是绝望的——完了完了，我得在文学里埋葬我的青春了，天杀的，我的作文从来就没及格过，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看着我惊诧不已想要自裁的表情，她嫣然一笑，从我手里夺过纸条，沙沙地写了几个字，把它推还给我。好一只白晳纤细的手啊，我不禁盯着她的小手发愣发呆，感觉口水都要汹涌而出，终于很贴切地理解了什么叫“垂涎欲滴”——我保证仅是食物绝对引不起如此强烈的反应。

　　小美女可能觉察到了我的异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才回过神来——原来美女瞪人也是那么迷人。

　　“我被父母调剂的，呜呜呜，否则我现在就是一有为的文学小青年了……”我笑得快喷饭，浑身抖得跟筛栗似的，小美女看我如此幸灾乐祸，气得直跺脚，又瞪了我一眼，我才勉强止住了笑。

　　想想当年那一句谚语：“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不知把多少或懵懂无知或灵性禀赋的少年引上了人生的“歧途”；如今许多的家长渐渐地接受了事实：“学会数理化，足不出户造笑话。”

　　小时候我曾也立志成为大作家，后来了解到当作家常常要伏案疾书十几小时，心立马凉了半截；再后来了解到作家的“产量”要很稳定，每隔几天就要有作品“出炉”，否则家中立马断米断炊，而一旦江郞才尽，就像奶牛挤不出奶了，只好面对命运的“屠宰”了，另一半凉的心也立马冻上了，于是我又赶紧立志绝不能“沦陷”为作家。

　　“‘同是天涯梦碎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节哀顺便。”我很配合地做出了同病相怜状，一手捂住胸口，一手作甩泪的动作。

　　小美女看着纸条，又看着我夸张滑稽的动作，不禁莞尔一笑。

　　天啊，什么人啊这是？连笑都这么迷人！我不禁想捶胸顿足质问造物者。想想我也够可怜，曾一度疯狂模仿金城武的“倾城一笑”，苦练N天，自觉得其七八分精髓，于是开始“公映”……

　　德哥一见大惊失色：“咋啦，兄弟，面部抽搐啦？赶紧上医院瞧瞧去……”

　　老黑则吓了一跳：“老弟，我错了，欠你那一百块钱明个一定还！一定还！你千万别泼我硫酸啥的，我这长相本来就很困难，找一媳妇难啊，饶了我吧，呜呜……”

　　……当时听这话真还想抽他俩耳光，再泼他一桶硫酸。

　　条哥要么看走眼，要么存心不良：“你干嘛哭丧个脸？”

　　我……我……我这是在微笑！

　　倍受打击！估计这一帮小子不会欣赏，懒得理他们！

　　还是卖水果的大妈有慧眼，刚给我秤过苹果一抬眼见我冲她微笑不止，乐了：“这孩子笑得……”我的脑眼立马闪过诸如“阳光”“灿烂”“倾城”等等词眼，笑得更勤了；大妈笑岔气了，好不容易缓过来，脱口道：“笑得跟大尾巴狼似的，哈哈哈……”

　　我，我招谁惹谁了？！

　　于是无奈啊，彻底和金城武式的“倾城一笑”诀别了，回复到之前那种坏坏的、邪邪的、色色的笑。

　　欢呼雀跃声一片，那帮死小子竟然众口同声：“世界终于回复正常，社会一大隐患终于消除了。二战结束都没这么开心~!”

　　于是神差鬼使地我学得一门人人闻之心惊胆颤天地失色的独门秘藉――呲牙咧嘴的仿金城武式的“倾城笑”，杀人于无形，几乎无人能“生还”。

　　哎，不好意思，又走神了。

　　小美女也发觉我走神了，竟然也没提醒我，顾自抓紧了这个宝贵的“空闲时间”做起了习题（说来也内疚，人家多好一个孩子，你自个想咋玩咋玩呗，愣是拖人家下水和你递纸条海侃，忒不厚道），也不管我在那个位子上发呆傻笑跟个弥陀佛似的。

鱈之衝突

１６


　　好半晌（我也不知是多久），小美女招腕看了看表，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书本和文具，见我还傻愣着，张开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没反应；只好在桌底下轻轻踢了我一脚，我这才回过神来。

　　“要走了，回见”小美女边收拾东西边似笑非笑地对我说。

　　“声音真好听……啊，你现在就走？”我就纳闷平常一日如同三秋的时间怎么像高潮时间一样“唰”得就没了？

　　“嗯，难道陪你发呆呀，呵呵”她看着我的窘相，开心地笑了。

　　“女侠，人生如海，萍聚不易，万望留下芳名、芳龄、身高、体重、籍贯、住址、邮编、手机号……”估计提审犯人时作笔录都没我问的详细。

　　“太夸张啦，是不是连我的三……”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羞腆不已，顿了顿，“都想问吧？”

　　我如小鸡啄米狂点头。

　　“美的你！”她笑了笑，“我叫嘉可，很奇怪会认识你，呵呵”她收拾好了东西，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我叫哲平，人称平哥，极其以及非常荣幸地认识你。我送你宿舍吧”我赶忙表态，坚决而不迟疑。

　　“不必啦，我约好同学要出去。”嘉可表态得也很坚决不迟疑。

　　“女侠，噢，不，嘉可妹子，那还望留下个地址，你总不能让我大海捞针似地去捞你吧？”

　　“嘿嘿，我要的就是这效果，呵呵”嘉可盯着我的眼睛，微笑着，“如果能‘捞’着我，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但……这……太难了吧，要不给点提示，比如宿舍楼名称或旁边有什么标志性建筑，当是点化拯救无知小青年。”此刻的我就像只兔子，会咬人的那种。

　　“嗯，好吧，看你的造化了。”不知是我的诚意打动了她，还是我的兔子模样吓着了她，她稍稍侧头沉思了一会，拿过我面前放着的纸条，写下两行字，推还给我。

　　还是那天使般的笑容，她不不掩小胜后的骄傲，笑着说：“这两句诗是谜面，猜出来就能找到我。呵呵，不会难倒你的，我的无知小青年。”嘉可还是笑得灿烂，我的心却悠悠沉了下去。美人的笑虽然娇媚，却能杀人于无形。心想这次挫了，我嘴上贫贫，耍耍嘴皮子还可以，让我猜字谜那可真是大大地为难我了，在我看来，人生三大苦：物理、化学、猜字谜。

　　没想到，嘉可狡黠地掐断了我其他的想法：“不许跟踪不许打听不许排查哦，否则，嘿嘿……”说着，抱起了书本，欢快地出自修室门而去。

　　留下一个呆傻了的我在原地。

　　还有那张写着深奥谜面的纸张。

　　看来，这次遇到对手了。

(17)



　　“货行早落日无财，
　　音容变古屋无人。”

　　我就纳闷了，嘉可这小丫头十秒钟造出的谜面却要花我几天几夜的时间去破解。

　　“顶罪”的老黑、亮亮一回宿舍果然嚷嚷地要上酒店狠狠地敲我一顿，不带星的还免谈，见我一副欲要抵赖的神色，这俩小子竟然阴险地奸笑，说如果我敢耍赖，满清十大酷刑在我身上轮流使，使足了一个月，绝对比拷问江姐的那帮兔崽子还要残忍十倍……

　　老黑阴险地奸笑：“哼哼，兄弟还是认了吧，这次的事不同以往，我们俩兄弟都跟你一起栽了，知道不？不就一顿饭嘛，喝酒吃菜，其色融融，皆大欢喜不是？”

　　我急了：“钱从你口袋掏你欢喜啊？”

　　“废话少说，要刑要钱，搁句话过来。”亮亮怎么看怎么像山贼。

　　“就没商量的余地？我这个月的钱仅够下一般的小馆子，大侠饶命~~”我还作垂死挣扎。

　　“少跟我哭穷，嘿嘿……你要通融？也不是不可以……现在双手抱个枕头举过头顶，在华园大道上来回裸奔三圈……照做了就不再为难你。”

　　“……为什么要举个枕头？”

　　“这样暴露得更完全，而且这样一来你就腾不开手来‘护短’了，嘿嘿……”

　　“……你狠”

　　为了不便宜伸着脑袋等着看“免费表演”的华大的女生，我含泪地屈从了老黑和亮亮的淫威。不过我也开了一条件，若帮我猜出一谜面，我带他俩上星级饭店还外送两包“小熊猫”绝不含糊；若猜不出，嘿嘿，两位只能屈就校外的小饭馆了。

　　老黑、亮亮估计被这丰厚的诱惑乐晕头了，竟然满口应承下来。

　　我乐呵呵地从怀里掏出了那张写有谜面的纸，递给了他们，顺带鼓劲：“很简单的，猜我们学校内的一建筑楼名称（注：学校内的每幢楼都有各自的名称，连宿舍楼也是，这让我很郁闷）。”

　　老黑接过纸，又狠狠地奸笑了两声，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和亮亮闪到一旁解谜去了。他这一笑让我突然间没了底，那种感觉就像悬巨奖却征求一道村嫂掐着手指头就能算出来的算术题，或者像开设赌马场却发现所有人都赌对了一匹必胜的马……

　　在我眼里是天大的难题，在别人眼里说不定连个狗屁都算不上呢，是吧？

　　也许真只能当街卖身甩泪上星级饭店了……

　　古今中外再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了。


　　那两小子在一旁苦思冥想，我也在位子上苦思冥想。

　　可我都设计好三套“霸王餐”及逃跑计划的方案了，那两小子还是没动静。

　　“有成果没？”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俩旁边问，如果他们说有我就两腿狂抖装“晕倒”最好还是翻翻眼白啥的，更逼真――这是我刚想到的第四套方案。

　　谁知他俩同时用血红血红的眼睛瞪着我，嘴角同时迸出一句话：“丫的，你狠！”

　　“太好了，没想出来？！”我高兴得几近颠狂。

　　“你，你这啥意思呀？！乐得跟猴似的！”亮亮很是不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可能解不了呢？！”我估极度绝望状，就快赶上剖腹自杀的那种神情了。

　　看来，我深得川剧“变脸”的精髓。

　　大喜大悲，中间气都不带一喘，我可以不着一水地做出来。


　　“去去去，少来这套。赶紧凑着银两，即便是校园外的馆子也要吃穷你丫的。”

　　“就两青菜行不？绿色健康又美容，还不塞牙……”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插！”“我掐！”两人饿狼般地扑上来。

　　“救命啊！我只是随便问问……”

　　惨叫声连连。

　　条哥在一旁，爱莫能助，叹了叹气，很深奥地补白了一句：“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鱈之衝突

18

　　这两家伙果然“很不客气”地吃掉了我一个星期的饭钱。

　　并不是他们很能吃。

　　使劲吃菜使劲点菜使劲上酒你也可以做到的……

　　我就很揪心地看着他们吃得油光满面，“油嘴滑舌”。更可恶的是亮亮一边嚼着回锅肉一边还抱怨这些菜都太油了。

　　“废话！你就差端着盘子往嘴里倒了，油死你！”我愤愤地说。

　　“肚子就那么大，还要装下饭，那多亏呀，宁肯这么油着。”

　　“……”

　　“咦，哲平，你怎么不吃菜？”

　　“有啊，我在吃‘咸水’拌饭……”


　　回到宿舍，老黑、亮亮一骨脑溜床上惬意去了，而我还是忧容满面。

　　一半是心疼一个礼拜的伙食费打水漂了；一半是烦心这谜底还没着落。

　　“咋啦，兄弟？能帮上忙不？”德哥看我哭丧着脸，关切地问道。

　　“还是德哥有义气，帮我解解这该死的谜。”我一脸感激，并赶紧双手递上纸条，虔诚得如同教徒。

　　“这……字谜吧，我拆拆看。”说着德哥便沉思起来。

　　“我猜出来了……”不多久德哥便嚷嚷，我欣喜若狂，“……一半！”

　　“话一口气说完嘛，让我白高兴……一半。”

　　“解一半就很了不起了，哪个大师出的谜啊，果然有深度，一般人解不出来的”德哥啥都好，就是这点不好――自恋倾向严重。
“这……嗯啊，是很难，是大师……呃，快说谜底呀。”我的人脸一会白一会红的，幸好没人发现。

　　“听我慢慢道来：货行早落日无财，‘早’落‘日’为‘十’，‘货’失‘财’为‘化’，不出所料的话，第一句藏头字为‘华’……
　　难就难在第二句，‘古屋’为什么就‘无人’了呢？真没搞明白……为什么就‘无人’了呢？”

　　德哥还在深深思索中。

　　我觉得德哥分析得有道理，那嘉可住的应该是华×楼。细细一想，完了，华大有好多“华×楼”，单是女生宿舍楼的就有三座，“华丰楼”、“华聚楼”、“华实楼”，而且天南地北的，并不紧挨。

　　从概率论的角度来看，碰到嘉可的概率为0.3％，而我累死的概率高达87％。



　　“敌军情况简介”：

　　一、“华丰楼”：
　　位于学校西区。
　　院落式的六层建筑。
　　预计人数约六七百人。
　　以大二大三的女生为主，入住其中的绝大部分是理工科的学生。
　　出入口两个。仅一个可供出入。
　　综合可能性概率：52％
　　时间重点分配：多


　　二、“华实楼”：
　　位于学校北区。
　　单列式的七层建筑。
　　预计人数在八百人左右。
　　以大一大二的女生为主，各在学院皆有混杂，理工科偏多。
　　出入口两个。仅一个可供出入。
　　综合可能性概率：31％
　　时间重点分配：一般


　　三、“华聚楼”：
　　位于学校中部偏东。
　　闭合式的六层建筑。
　　预计人数约六百多人。
　　以大三大四的女生为主，主要是文科类的学生入住。
　　出入口一个。
　　综合可能性概率：17％
　　时间重点分配：少

19

　　按重点程度进行时间分配，我每次得无意间地用２０分钟时间挪动地走完华丰楼前短短一百米楼前道路，华实楼用时１０分钟，华聚楼用时５分钟。

　　您见过乌龟走路吗？我和它的速度慢得有一拼。

　　你的“司马昭之心”又不能让“路人皆知”，所以得很高明地掩饰你的意图，掩饰得跟美国借口生化武器攻打伊拉克一样的不经意。

　　比较有效的方法就是掐着手机发短信，刚开始是随便逮个朋友和他侃短信，海阔天空地侃，从伊拉克局势到姚明最近表现欠佳，比台湾政要媚日嘴脸到神五升空神六载人……反正一切能拿来消遣时间的话题一个都没放过。最后朋友们都一个个怕了我，有的收到我的短信后当没看见，有的更绝，收到短信后直接关机，有的回复：“不和你聊吧，觉得过意不去；和你聊吧，绝对活不下去！”有的回复：“此人已被砍（侃）死，送往火葬场途中，请默哀……”有的回复：“大哥，饶过我吧，我三天没钱吃饭了，全缴短信费去了……”有的回复：“……兄弟，我们好像就剩手机费这个话题没聊过，我含泪接着和你聊……”

　　…… 　　看来朋友的情谊都被我糟踏得差不多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得了美人失了江山，兄弟XIQIANG，也将是一个难以弥补的遗憾。

　　后来想了一个折衷的方法，写了条短信“猜猜我是谁？”胡乱编了个号码发了出去。

　　只要该号码不是空号，对方都会回一条：“不知道。你是谁？”

　　“我是刘德华呀。”

　　对方要么不回短信，要么回：“神经病！”，如果是后者，我就回复：“我是神经病刘德华呀！”（估计对方此时把手机砸碎了的心都有了。）

　　另一种方法是“引骚扰”，屡试不爽。

　　“你怎么还没来呢？我在房间里等你很久了……”

　　回复的也五花八门，比较正派的一般会回：“请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其他的说来就多了，饥渴的――“你在哪？我马上就来。”；偷情的――“妻子在家呢，有空了我去找你。”；体虚的――“实在不行了，累了，得休息几天了”；￥％＃＊――“钱不是给了吗！以后别缠着我！”……

　　“我有了……”我继续着我的恶作剧。

　　然后全然不理会他们疯狂发来的短信，疯狂打来的电话――换个号码，继续骚扰……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亲爱的上帝，我错了，可是我——实在无聊啊。

20


　　后来不得不中止了这种无聊的举动，一是因为愧疚心理（这样下去我得逼疯多少人，拆散多少家庭啊）；二是发现发短信代价不菲，信息费暴涨不说，满电的手机电池还没走完那１００米就“红血而亡”了。

　　再后来想到一个更省事的方法，关着手机然后瞎按手机键盘，装作在发短信而且业务很忙的样子。

　　这一方法并不是万无一失，比如有一次碰上了我的一个学弟：
“学长，真巧，在这碰上你，发短信呐？”

　　“恩……啊，发着呢。”我有些不自然地说回答。

　　“咦，你刚才按键盘的时候屏幕怎么是黑的呢？”学弟一脸狐疑。

　　“因为……因为，这手机……有角度隐私功能。”

　　“角度隐私功能？”

　　“就是正对手机可以看到屏幕内容，而与屏幕夹角超过２０°的话，只能看到黑屏。恩，隐私保护。”我胡诌了一番，还不时擦擦冷汗。

　　“是吗？这么神奇，让我好好看看。”

　　“这……这，在等重要短信呢，以后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我下识意识地把手机往身后藏。

　　“噢，祝学长马到成功哦”学弟心领神会地笑了， 我尴尬地干笑了几声。

　　后来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向这位学弟解释了这款手机为什么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屏幕会变黑，当然这是后话了。


21

　　日子就像克林顿的下台一样毫无悬念哗哗地流淌，我期待着哪一天会有奇迹出现，可是上帝只是让我期待的这个奇迹毫无悬念地在白日梦中出现。

　　舍友们见我如此“痴狂”，大喊受不了，一致认为我改行了，从“小混混”直接跳槽当了“巡警”，风雨无阻的，校内的保安都没我这么称职。

　　我说兄弟们别介啊，当年海伦?凯勒一笑倾城，原想交人保城的王公大臣见其美貌后铁了心要为她战至精尽人亡，哦，错了，是人尽城亡。而我好不容易逮到和海伦一样美色的女子，我只不过为她“巡逻”了一个月，这不算过份吧？

　　“那你不如胸前挂着牌子，上书‘嘉可，还钱来’，然后不分昼夜地在校园里游街示众，不出两天肯定把那妞逼急了，跳出来指着你的鼻梁骂你无耻，你不就如愿以偿找着她了么？”德哥使坏道。

　　“那还不如直接写‘嘉可，还命来！’，更有震憾效果和轰动效应？出的啥馊主意！”

　　“在校内广贴‘寻人启示’得了，有姓名有院系一捞一个准。”老色倒是挺直接。

　　“如果我写‘征婚启示’，你说会不会有一大帮女生冒名顶替如江河泛滥蜂拥而来？”

　　“那是肯定的。她们都想替嘉可来踩你一脚，诛之而后快。”

　　“希望她们中国足球队的比赛看多了，都是‘臭脚’，站在跟前了咋踢都踢不中我，哈哈。”

　　“那要不来点狠的，直接上十二层的经管大楼阳台，威胁说嘉可不来你就往下跳。”亮亮一脸正经地说。

　　“万一把校长也招来了咋办？”

　　“校长倒是好说话，万一招来了狙击手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狙击手？”

“对啊，直接把你当成精神病人射杀在楼顶，总比你跳下楼摔成一团肉酱好打扫吧？”

　　“这……我认了”我咬了咬牙，“万一嘉可真不来呢？”

　　“你就向围观的人民群众深情地鞠躬，说今天演出到此为止，谢谢大家的观赏，请明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准时收看。”

　　“靠！你当‘新闻联播’呢？！估计那时围观的‘热心’的群众嫌麻烦直接把我推下楼去，如果没摔死再把我扛上顶楼去再丢一次……”

　　“你当我们学校的学生都是本拉登类的KB分子啊，哪会这么没人性。”

　　“你能想出这损招就够‘本拉登级别’的‘灭绝人性’的了，”我手指戳了戳亮亮的脑袋，“哪凉快上哪呆去，哪楼高上哪跳去。”

　　“我说，那女子就这么漂亮？值得你这么魂不守舍？哥明个给你介绍几个，以你的条件嘛，估计都没问题。”老色热心地说。小辉听到说有女人介绍就嘻皮笑脸地凑了上来，老色皱了皱眉头，白了白眼，婉转地说：“那个啥，别打听噢，我和她们还想继续做朋友呢。”

　　小辉拂袖而去。

　　我哈哈大笑道：“谢了兄弟，这次碰到个有挑战的，吊足了我的胃口，等了这次倔劲过了我会优先考虑你的朋友的。”

　　老色撅了撅嘴：“怎么听你的口气像我巴结急着上贡似的，你以为这是后宫选妃啊？美的你。如果不是看你这几礼拜来失魂落魄似的，我才懒得淌这趟浑水呢！”

　　我赔笑道，“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么，说笑来着嘛，别生气，呆会一起喝酒去！”

　　“谁埋单？”众人齐问。

　　“我……”我故意顿了顿，“提议AA制。”

　　“没诚意，看打！”众人包抄而上。

　　可怜我势单力薄孤苦伶仃形只影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