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树的猪 发表于 2006-3-7 19:48:02

[03-07] 真实的大学生活回顾:人贱人不爱~~~~很搞笑,很感人的

第一卷人贱人不爱(1)

  其实我不愿提笔写这本书,在我下笔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将来有一天这本书出版时跳楼的打算。因为耻于向别人暴露我曾经的隐私和耻辱。
  作为一个爱情和学业都相当失败的人,那些事提起来就上火,我常在半夜里牙都咬得吱吱响,一旦把这些东西暴出来变成文字,我估么着我就得遮着帽沿走路。

  我怕当我走在大街上时,会有人指着我说:

  这就是那个贱人!

  这种窝在心里的郁闷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和健康,时间一长,我意识到这些曾经的糗事如果继续在心中郁积下去的话,我非倒在病榻上不可。

  为了不让自己太上火伤了革命的本钱,我常把这股怨气在半夜里当五谷轮回之气放了。

  我想可能是我因为上火脾胃不好的原因,所以气味相当浓烈,我发泄过后,寝室内其本就不用喷杀虫剂之类的药物了,我的这种发泄的方式让寝室的几个贱人提出强烈的抗议,但我还是该放就放,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放自己的屁,让别人去说吧!

  可能我的发泄方式污染了地球,但我相信还比不上汽车尾气之类的,环保局的人也不会来查我。但寝室的几个王八糕子终于被我这种毫无顾及的发泄方式激怒,就在那一次他们于夜黑风鸣之夜被我发泄出的强烈气味喷醒,几个贱人遂忍无可忍,齐齐地穿好衣服把我从暖暖的被里揪了出来。

  这几个王八糕子一边用手捂着鼻子,一边不顾我的挣扎嘶叫,硬是把我从寝室里抬了出去。

  妈的!平时和我称兄道弟,关键时刻这点小事都不能体谅,难道非要那股闷气在我心中郁积着,直到我被送到四平疗养他们才高兴么。还他妈兄弟呢,明儿和他们绝交!

  我在被他们将要推出门的时候,我抓紧时间又向门内发泄了两炮。

  几个王八糕子!不让我睡你们也别想睡安稳了。

  几个贱人被熏得实在无处可躲(我那天晚上吃的是大蒜和萝卜,本想通通气,没想到成了弹药),只有陪我在寝室外的走廊里听我诉苦,我警告这几个王八糕子,如果再这样对待老子,让他们几个遗臭万年!

  其实我真的很苦,很苦、很苦。

  我现在都大三了,仍然是冰清玉洁的童男之身,而我追曲玲从大一就开始追,直到现在我仍在追,我容易么?

  曲玲,我心中的太阳。

  可太阳的光线总也照不到我的身上,我最亲近她的动作就是每天去水房为她打开水,上自习的时候为她去占座、午间休息为她去打饭。

  曲铃太阳的光辉照不到我,但我的光辉时常照亮曲铃,因为我时常当电灯泡,把我的光辉和热量去照耀和温暖曲玲和他的所谓男朋友们。

  从我开始追曲玲到现在,曲玲的男朋友已经换了三个,但每次都不是我。

  因为事儿,寝室的几个王八糕子已把我床布置得面目全非。

  曲玲第一次换男朋友我仍为她打开水,去自习室给她占座,挤着千军万马去为她打饭……结果大傻在我的床头支了个柳条,上边挂了个系着圈的麻绳,大傻还说这个布置有深刻含义,意为:“在一棵树上吊死……”。

  曲玲第二次换男朋友,我仍去为她打开水,去自习室给她占座,挤着千军万马为她打饭……结果淫五这王八糕子在我上铺的床板上画了个裸男(他没有画裸女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提示淫五他画的那裸男没有那玩艺儿,淫五告诉:“我画那玩艺儿没用?就是画了,这么大个活人也得让尿憋死!”

  曲玲第三次换男朋友,我还是去为她打开水,还是去自习室给她占座,还是为她挤千军万马去打饭,这次几个王八糕子不知从哪个垃圾箱中拿了块破板,放在了我床头,破破烂烂的板子上还刻了个像狗爬一样的字“贞”,几个贱人混成一排,齐齐的在那块牌子前敬了个礼,然后对我说:“二子,我们服了您。”

  这几个王八糕子根本就没人性,不帮我为曲玲打饭、打水、去自习室占座也就算了,还这么污辱我的真情,我的一片真情就那么贱吗?

  这帮王八糕子还拿我当兄弟吗,这不是向我的伤口上撒盐是什么!

  总之大学的第一年郁闷又郁闷!

  我本以为放假回到家中会好一些,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曲玲被别人追走,也不用被几个王八糕子嘲笑,谁知回到家中我受了更加无法忍受的刺激。

  癞子这狗娘养的让我七窃生烟。

  我就纳了闷了,癞子这狗娘养的有什么好的啊,一头疱流着脓水,浑身全是斑,谁见了都躲着走,可偏偏这狗娘养的就有勾三搭四的本事,天天妻妾成群。

  早上起来只要癞子在我们家门前狂吠一声,全村的母狗立刻在我家大门口聚齐,然后在癞子的带领下,呼啸而去。

  我这气呀!妈的,这狗娘养的,我非阉了它不可,我要让它知道,有妞不能泡是什么滋味,也免得他在外边勾三搭四,弄得满院腥骚,鸡犬不宁,我这也是出于维护全村安定而考虑,总不能让全村的狗都因为癞子这狗娘养的变成近亲,而且总让村里人牵着母狗找我们家癞子认亲,我也不堪其扰,这无疑是对我最大的嘲笑,这刺激尤甚于室那几个王八糕子的恶作剧。

  那天我去串门回来,抬头瞧见癞子正和村长家漂亮的小母狗在那卿卿我我,癞子这狗娘养的!平时我一进门冲我摆头摆尾的,这会儿连狗眼都没抬,瞧它那得意的样子!

  我再也忍无可忍,我毅然决定阉了癞子这狗娘养的,今晚就动手。

  是夜夜半,一声惨叫划破了寂静山村的黑夜,接着是全村的狗叫连成一片。

  癞子“嗖”地窜出了狗窝,我捂着自己的手不管爸妈在后边怎么喊,头也不回的往村里的卫生所跑,我没料到癞子这狗娘养的反应这么激烈,我得赶紧去打两支狂犬疫苗。

  被癞子这狗娘养的咬了一下,我心中恨到了极点,不把这狗娘养的阉了,我誓不为人。癞子这狗娘养的自从上次被我算计后,学乖了。每次我一出现便竖起耳朵,躬着身子,朝我呲牙咧嘴,再不让我靠近。

  我苦思冥想了几天,还是想不出该怎样接近癞子这狗娘养的,让其乖乖就范。

  癞子的生活依然糜烂。我只能养伤。

能上树的猪 发表于 2006-3-8 16:26:18

再不顶,这么好的帖子就沈了`~~~

能上树的猪 发表于 2006-3-8 16:26:51

第一卷人贱人不爱(2)

  那天我正在苦思冥想如何对付癞子,突然窗外传来癞子发情的狂嗷,紧跟着狗叫四起。我趴窗去看,我家的门前快成母狗选美了。
  癞子这狗娘养的威风十足的趴在草堆上,趾高气扬地向那些狗太太、狗小姐们耀武扬威,我越瞧越气。呼地一拳打翻了关上的台历,妈的癞子这狗娘养的你等着瞧!

  好久、好久、我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慢慢捡起地上被我打翻的台历。

  当我重新翻开台历摆正,我呼地跳了起来,今天是开学的日子!

  这几天只顾算计如何阉了癞子这狗娘养的,我还答应曲铃去给她接站,不行,我现在就走。

  我胡乱找了几件衣服塞到包里,直奔车站,老妈说我像是在逃荒,老爸老妈哪里知道,我这是在为家族的大业奔波,如果不能给曲玲及时接站……

  我越想越急,汗从脸上淌了下来,如果家门口真能发射导弹的话,我就骑上去!

  一下火车还没到学校我立即拨了曲玲寝室的电话,接电话的不是曲玲,我听得出来是她们寝的“四眼”。

  我小心翼翼陪着笑说:“找曲玲。”那边好长时间没有声息,好久,“四眼”的声音像来自地狱一样传至耳畔:“曲玲说她不在。”

  一盆冷水罩头而下,完了!

  为今之计只有先稳住四眼才能让曲玲接电话,我知道四眼的致命弱点在哪里,为了追曲铃,曲铃寝室的几个人几乎穿什么内裤我都一清二楚,“四眼”就是胆小,一吓准着,而且爱让人夸她的嗓子像宋祖英。

  我连忙道:“你是张小荷吧!一听这么好听的声音准是你。”

  “是么?”四眼的声音快把话筒炸开了,我强忍着那破锣高分贝的刺激,道:“怎么不是啊,金质玉声,穿心透脾,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像极了宋祖英,你要是来一曲《青藏高原》准能倾倒全校,听说经广台最近有个擂台赛,你不报名嘛。”

  “你少在那给我穷掰!《青藏高原》哪是宋祖英唱的!”

  “我就是打个比方,真格的将来你没准还超过宋祖英呢。”

  “行了!别给我灌迷魂药了,你说的那个经广台的擂台赛是不是真的。”

  我忙道:“怎么不是真的,我前几天听广播听到的,不信你去问曲铃!她前几天还和我说要让你去报名呢。我前几天和她都给你找好形象设计和作词作曲的人了。你让曲铃接电话,我跟她说这事,时间紧,这事可不能耽误了,要不然就看不到一颗比宋祖英更亮新星闪现了。”

  我估么着这几句话一定让四眼处于一种高血压发作的状态下,从她破锣嗓子的频率就能听出来了,她在那边仿佛要揭破房盖般地喊:“曲铃!曲铃!快来接电话。”被“四眼”的破锣嗓子折磨了半天,只有这名话是最好听的。

  过了好长时间,我的手在那握着话筒不停地抖,终于那边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喂!干嘛?”

  “对不起,我突然有点事,把接你的时间耽误了。”

  “既然答应人家的事,就应该守约,你知不知道我拎着那么重的东西在车站等了你多长时间,算了!没什么事你撂吧。”

  曲铃的语气不咸不淡,和平日里对我的说话态度没什么两样,我仍不死心,想尽力弥补自己的过失,我问曲铃:“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打饭。”

  曲铃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吃过了,没什么事你就撂吧。我累了……”

  曲铃正要撂电话的时候,那边不知哪位大妈来了一句:“喂!让他打两壶开水过来。咱们还都还没洗脚呢。”

  为争取日后的宽大,我也只好忍了,急忙打了两壶开水送到曲铃寝室的门口,我以为曲铃会下楼来拿水壶,结果下来的人是“四眼”,四眼提水壶在手后,不停地问有关经广台擂台赛的事,热情的程度让我有种想哭的感觉。我开始明白《大话西游》中唐长老的嘴下为什么会有冤魂出现了。

  我走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四睛”最后说了句:“寝室的姐妹们让我谢谢你!”我估么着平日里我之所以在曲铃的寝室中有较高的声誉和威望就是那一瓶的开水,再有原因的话就是我给曲铃打饭时她们可以搭个便车。

  没办法,为了曲铃这些大妈们就是再难侍候我也不能得罪,三刨子对我的这种坚忍精神佩服到了极点,多次向我请教如何一个人能够同时追曲铃她们寝室六七个女人的秘诀,在那几个王八糕子看来,我根本不是在追曲铃一个,我的表现分明是对曲铃寝室的所有女同胞都有不轨之心。

  没能和曲铃见面让我的心情低落到极点,我挎着包记情沮丧地往寝室走,在路过操场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我暂时不想回寝,我失了魂似的不停地在操场上溜弯,我怎么也想不通我究竟是为什么总也不能走进曲铃的心中,两年中曲铃对我始终不咸不淡,从未把我划进过她男朋友的范畴,我只有给她打饭、打水、上自习占座的荣幸,这中间曲铃换过三次男朋友,但每次她都把我排除在外,如果第四任我还不能当选我该怎么办,我翻遍了图书馆中美国历任总统成功当选的经验,结果还是没摸出什么头绪来。

  我在操场上溜着弯儿,心中越想越闷,索性拎着包回寝室,我想回去让寝室的几个王八糕子帮我出出主意,他们馊点子多,只要是能帮我追到曲铃,让他们勒索我点酒,给他们卖几张毛片弄几本黄书我也认了。

  我提着背包要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想起点事情,我于是清了清嗓子,望着空旷无人操场大喝:“那两个同学,和我到学工处走一趟!”

  原本安静的操场内立时有数对人影闪出,手脚利落地翻墙而去,我甚至能听到有人裤子被刮开的声音,

  难为这帮兄弟姐妹了,为了伟大的爱情练就了这般身手,这就叫痛并快乐着吧。还有几个不知所措在那矗着,肯定是新勾搭上的菜鸟,还不了解这儿的地形。

  我对我这声威吓的效果还算满意。

  我回到寝室时,大傻睡着了,鬼子六趴在哪看书。剩下的几个王八糕子齐齐地叫道:“贱二儿!你还活着啊!”这是几个贱人贯的问侯方式。我没精打采地把包扔在床上道:“嚷个屁!你们都挂了我也不会死!”淫五嘿嘿的淫笑:“那是啊,少了谁地球都得转啊!世界人民都得过性生活。”

  淫五这贱人最不是东西,平时就这小子总爱跟着别人的话碴不咸不淡地溜缝,越是看见别人难受他就越是弄些怪调。

  听着淫五在那阴阳怪气的调侃,我心里就气不顺,我狠瞪了这王八糕子一眼。

  三刨子说:“怎么啦!二子,刚回来就这德性,在家没过爽是怎么着,来来来!跟哥们刨两把,两洞过后,包你小子欢乐开怀!”说完拿出扑克,开始张罗玩刨腰。

  三刨子平时就爱玩刨腰,我们刨腰都是他教会的,有一阶段三刨子刨腰刨疯了似的,平均每天要玩三场,“三刨子”之名由此而来。我们有一阵子想给三刨子升级成“四刨子”“五刨子”但是因为叫顺口了,一直没改,所以三刨子现在已经名不付实了。

  听说刨腰几个贱人情绪高涨,嗖地从床上蹦了下来,大傻迷迷糊地睁开眼睛,但已经没他的位置了。

  老规矩,输的两个人请客。

  四驴一向牌风不好,抓好牌嚷得最欢,输了牌摔得最响,从来输多赢少。偏偏摸牌分伙的时候我和他分在了一起,我只能祈求老天让四驴今天抓到手的全是炮弹,但老天没让我的愿望变成现实。

  淫五深谙四驴的驴性,故意激他用大牌收小分,四驴的驴性被勾了起来,不该出的牌他都出,气得我直咬牙,最后我威胁淫五,要是再气四驴,我就把他床底下的裸美人海报烧了,我的警告总算让淫五有所收敛,但牌要到这份儿上大势已去,只好认输。

  最后我和四驴石头剪子布,决定谁跑腿去买酒,这次手气还行,我赢了四驴,少下了一趟楼。四驴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大叫点背,然后朝我道:“拿钱!”我从兜里摸了半天才掏出几张角票,我走时太急,没来得及带银子,只好讪讪地对四驴说:“驴弟,这顿你先请了,下回哥有钱的时候请你吃顿大餐。”四驴气得驴眼直翻:“滚!你个白痴(吃)!”

  我嘻皮笑脸地道:“驴弟,另外你好人做到底,我现在可是财神爷甩袖子——蹦子皆无,明儿你还得借我点,我不然我这可揭不开锅了。”

  四驴家境好,兜里钱冲!而且一向大方,好像我们班内的男同胞们都管他借过钱,这王八糕子不像我家里钱不多,只能靠感情打动人。

  四驴无奈地摇着头:“我他妈的哪辈子欠你的。”说完转身下楼去卖酒,鬼子六床上跳下来道:“走吧驴哥,我和你一起去。”

  鬼子六一向很少在寝,平时神出鬼没的,要不是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不知道又哪去了,听他自己说是在教《经济林》的严老尸研究一个什么项目。

能上树的猪 发表于 2006-3-9 13:27:59

第一卷人贱人不爱(3)

  四驴出手大方,买得酒多,下酒菜也不少,开学第一天,所有人都情绪高涨,这几个王八糕子下楼买了两次酒,最后差不所有人全部放倒才算做罢,等我们酒足饭饱的时候寝室已经熄灯了,我和几个王八糕子喝得全都有些高了,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好像除了今年秋天能收多少粮食,种地种什么能收成好外全都唠了,四驴酒一喝多聊兴就上来了,大谈他的上网泡妞和玩游经验,四驴对网络有着特殊的的感情,四驴的两任女朋友都是网上泡来的,四驴声言开学的第一个月内一定要把一个叫“水中鱼”的抓到手。
  大傻接过话碴儿,酸溜溜地道:“四驴!你小心点,别抓着鲨鱼把自己喂了。”四驴回道:“老大,要不我把我的网友给你介绍一个,省得你天天拿班里那几头烂蒜当水仙。”淫五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了,这会儿再也忍不住:“唉!老四,把你那网友挑好的给兄弟介绍一个,别只顾自个儿。”三刨子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四驴说的对,你这厮天天自个儿去潇洒,咋就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呢,你眼里还有没有这帮兄弟!”

  三刨子和淫五一唱一和让四驴的反应相当大,四驴炸尸般从床上跳了起来:“你们两个王八糕子少来,我是看大傻可怜够哥们,你们两个王八糕子……”四驴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三刨子和淫五骂:“你们两个王八糕子,哪一次我和网友会面不是你们俩跟着穷搅和,比我还积极,你们两个真把人家搞定也就算了,结果你们两个王八糕子碰着漂亮的罩不住,碰着难看的比谁跑得都快,在一起请人家吃饭哪次不是我掏钱,你们两个王八糕子吃白食,最恨的就是你这个贱人!”四驴用手点指着淫五,怒发冲冠,比当年吴三桂听说陈园园被人抢走还激动:“你瞧你那贱样,天天戴个破眼镜,装个屁学问啊!看人家专门从镜框上边看,而且专盯胸部,你说哪回的靓妹不是你给吓跑的!下回你干脆把你的望远镜带上算了。”

  淫五见势不好,忙陪笑道:“四哥!你也要体谅体谅兄弟的难处啊!你说咱班那几头烂蒜实在不争气,长得都和无盐似的,哪次开舞会不是兄弟挨班给你们借女生,为此我受了多少白眼啊,人家高兴了借!不高兴了就不借,你知道开学第一堂课对我的打击有多大么,全班八个女同志,我失恋了八次,而且时隔半个月我才知道,咱班一共有十个女生,四哥,你说兄弟们容易么。”

  三刨子在一边溜缝:“还是我对老四好,坚决支持老四网恋,从不多嘴。”四驴瞥了三刨子一眼道:“你个王八糕子也不是什么好饼,跟人家靓妹吃顿饭还能和跟我们吃饭一样么,跟饿鬼似的,手蹬脚刨,前拉后拽,大碟小碟就知道往自个儿跟前搂,要不是我拦着,你能把盘子都吃了。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还没女朋友么,谁要是跟了你这王八糕子就得饿死。”

  听着几个王八糕子在翻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胡谄八扯,我不自禁地想起了曲铃,也想起了这几年追曲铃的点点滴滴,心中霎时开始迷茫起来,也有点伤感,尽管曲铃三次都把我乎略了,我还是不死心,可是我不知道这种毫无结果的坚持我还能坚持多久,曲铃注定只是我心中的一个痛么?那这次呢,是不是我还是会被她一笑而过。我越想心中越郁闷,我难道真的要带着淫五赐我的那块贞节牌坊走出BH大么?

  我正在那胡思乱想,大傻在上边敲起了床板,大傻在上边喊:“贱二儿!你哑巴啦!想曲铃哪!”三刨子本来被四驴一顿抢白蔫了半天,这会儿又还阳了:“二哥!别上火,这学期哥几个帮你把那丫头搞定。”借这个机会,我还真得问一下这几个王八糕子,有什么好点子能帮我搞定曲铃,我下了悬赏令,如果他们能提出什么好点子帮我搞定曲铃,随便他们提什么要求,这几个王八糕子一听立刻精神百倍,原本被酒精搞的晕晕的脑袋全都开工,搜肠刮肚地想,其实我知道这群王八糕子不单是为了我,想也什么好法子最先实践的是肯定是他们自个儿。

  我满怀信心地等了半天,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这几个王八糕子讲来讲去都是些馊点子,气得我直咬牙,大骂他们几个:“你们几个王八糕子,平时裤裆级巴乱支,真到较真的时候连个道都划不出来,干脆让苍蝇撂个扫膛腿,把你们几个蹬死算了。”

  大傻朝我诉苦:“二子,你也不想想,这两年我们哪天不为你绞尽脑汁想点子,这也需要创意啊!我们几个的点子几乎都被你用光了,你一用马上就有人跟进,现在弄得我们几个泡妞都抓耳挠腮的想不出招来。”

  就在所有人都居沉默,无法可施的时候,淫五突然嘿嘿地淫笑了几声,我们所有人立刻朝他聚焦,这贱人通常只有一种情况下才会发出这种笑声,那就是他有了十分淫荡的馊主意。

  “什么办法,快说!”

  我真希望马上从淫五口中吐出的金点子可以让我的终生幸福就此定局,我因此心中暗暗发誓:“淫五,你要是真能想出一个让追到曲铃的办法,我会永远让你活在我的心中。将来你的女儿要是嫁不出去的话,我的儿子全包了。”

  我用期待的眼神紧盯着淫五,或许我的幸福就要从淫五的口中诞生了,不单单是我,其余的几个贱人也眼睁睁地看着淫五,现在讨女孩欢心的招数都快成武林秘笈了,就算是有也是被窝放屁——独自享用了,难得淫五这么讲究,肯把自己的妙计说出来同大家共同学习。

  淫五得意地看着四周,清了清嗓门,我们只有耐心地等,终于,淫五开口了,立刻,我们全都坚起了耳朵:“为今之计,只有上药铺,买包蒙汗药,然后骗她喝下去,等她昏倒不醒人事之时,嘿嘿!再把生米煮成熟饭,到那时…嘿…嘿…嘿…”

  淫五还没等嘿完,抱头钻进了被里,再不躲起来我们几个就把他砸扁了。

  我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大傻忽然道:“鬼子六!天天也不见你人影,最近干啥呢,你可脱离群众了啊!”鬼子六是我们系的高材生,彻底的好孩子,平时很少在寝,大多数时间是泡在实验室里,他的事我很少知道,其实,除了曲铃的事,我对任何事都懒得打听。

  鬼子六说他正和严老尸搞个以虫制虫的研究,现在正处于关健阶段,过一段他可能要搬到实验室去住了。

  我最烦别人提起这个专业的事了,着实说我恨这个专业,当初若不是因为填志愿时阴差阳错,我死也不会来这个糟烂得垃圾场似的BH大,如果说BH大是个垃圾场的话,我感觉我就是BH大内活动着的垃圾,这实在是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我估么着BH大成立的那天就受了诅咒,BH大中有一首颇为流行的打油诗:

  B大自古无娇娘

  残花败柳排成行

  走进操场抓两对

  还是野鸡配色狼

  这首诗好像并不是BH大专用的,凡是漂亮女人稀少的理工学校差不多都比较流行这首打油诗,在BH大也不例外,其它周边院校的兄弟们很少到BH大来,因为BH大没有他们要找的美眉,相反一不留神,他们可能就可被BH大饥渴的的恐龙大姐们生吞活剥了,而且BH大的男生凶悍,在这个城市的高校是出了名的,稍有姿色的女生都跟国宝熊猫似的处于层层布控之下。

  但是BH大的女同胞们好像总能轻巧地撞破BH大男生的武力封锁,BH大的女生从不找BH大的男生做情侣,BH大女生中间还传着一句令BH大所有男生捶胸喷血的话:

  好女不嫁BH男!

  因为BH大男生的专业几乎没什么前途可言,BH大毕业的学生舅舅不亲,姥姥不爱,毕业时去人才市场,招聘单位一听说你是BH大的都跟狗似的吹胡子瞪眼睛,他们毕业后通常都是自谋出路,BH大的学生通常都是诅咒着BH大走出校门的。

  BH大没有美女,没有好的学生,没有象样的宿舍,但BH大却有各个高校间最王八蛋的领导。

  这就是我现在就读的BH大。

  BH大有个十分经典的案例:某届毕业生离校前一天,有一位老兄乘夜在学校大门前拉了一泼屎,不巧这位老兄倒霉,被值班巡夜的老师逮个正着,结果这位老兄受了处分,毕业证都被扣下了,这位老兄也够有个性的,直言不讳地当着学校的领导面说BH大的毕业证还不如他拉的那泼屎呢,结果这位老兄连毕业证都不要,拍拍屁股扬长而去,若干年后,这位老兄发达了,据说现在还是个名人,曾经有一次学校想请这位发达了的老兄给学校的师弟做一次报告,结果此老兄说,如果能让他在BH大的校门口拉泼屎他就去。

  鬼子六说他研究成果的事只说了几句,也没人再问,因为我们都困了,刚才又喝了不少的酒,就都睡去了。我其实也喝了不少,早已经分清东西南北了,但是因为心情郁闷,反而睡不着,我点了根烟,仰面躺在床上任周围的天转地旋,窗外的灯光越来越迷离,在我的眼中已经聚不成线了,感觉里好像有无数个曲铃的影子在我的眼前飘,我伸手去抓,结果全都抓不住,手中总是空着,我不甘心,我于是拼尽所有的力气,做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直到再没力气,可是曲铃的那些影子还是在眼前不停地飘过,我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还想伸手去抓,但是淫五已经开始骂我:“贱二儿,你拽我被干嘛,你当我是玻璃啊,乘着半夜想占我便宜。”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淫五的话恶心的,哇地一声把刚才享用那些火腿肠,松花蛋,啤酒全都吐了出来!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好像是淫五一边清理我的呕物一边埋怨我:“二子,你这值得吗……”下边说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而曲铃的影子还在眼前不停地飘。

dikes 发表于 2006-3-9 17:20:28

太多字了..一时间想看完还真的有点难~

能上树的猪 发表于 2006-3-9 22:48:18

慢慢看~~~你会看出味道来的~~~

能上树的猪 发表于 2006-3-10 19:31:35

第一卷人贱人不爱(4)

  第二天开课,整个上午我都在寝室里昏睡,直到中午大傻替我打饭回来,我才算醒酒,但头却涨得厉害。
  我问大傻是不是上课点名了,大傻说没事,都是新课新老师,也不认识班里谁是谁,但是在上“微生物”时出了岔子,老师喊我名时,三刨子不知道大傻已经找周岩松替我,结果这贱人和周岩松一起喊“到”,露了馅,周岩松被撵了出来。

  妈的!三刨子这个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二子,下午还有节线性代数,这可得你自己去了,这老师是上学期教咱们高数的那个捕头,手黑,咱班谁是谁他都认识,周岩松下午也有课,你吃完饭别在那儿趴窝了,赶紧上课去。”

  我拍了拍晕晕的脑袋,肚子咕咕地叫,还真些饿了,我一边吃饭一边问大傻那几个贱人都跑哪去了,大傻说都和四驴上网抓鱼去了。

  大傻说着的时候悻悻地骂了一句:“这帮重色轻友的王八蛋,天天除了上网泡妞还能不能他妈干点事业了。”我估么着是这几个王八糕子上网泡妞把大傻踢出来了,所以大傻才会骂他们。

  大傻往嘴里塞菜,一边道:“对了,周岩松说下午有事找你,让你上完课在寝室等他。”

  周岩松是大傻的老乡,弹一手好吉它,常来找大傻。我听过周岩松写的歌,挺不错的。我和周岩松相熟就是因为写歌词,有一次周岩松来找大傻闲聊,看到了我扔在床上的一篇诗稿,我这人有个毛病,心绪上来了,抓过笔找张纸就写,写完又像丢蛋鸡似的随手一丢,有些感觉不错的就投到报社,事后发没发表都不知道。

  周岩松让我把丢在床上的那篇东西送给他,当时想也没想,我也就送了。过了好些日子,周松松抱着吉它来找我,说给我唱首歌,当时我差点怀疑这厮是个玻璃,又不是向我求爱,唱个脑袋歌。

  周岩松唱的就是那次我写的那篇东西,曲子写得确实很美,我至今嘴边还常哼那首歌。

  我因此和周岩松熟络起来,那时周岩松常去一个PUB唱歌,我和大傻便总去那间PUB找周岩松混酒喝。

  下午的课我根本就没听进去,刚一下课我就去往经管系的教研科跑,我得查查曲铃在哪上课,以便能做到对曲铃的行踪了如指掌,这样我才会有更多的机会,结果到抄完课表我才知道,曲铃今天下午根本没课。

  我往曲铃的寝室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张小荷,张小荷听是我立即用她那付破锣嗓子问起了经广擂台赛的事,为了能找到曲铃我也只好忍着这位大姐的破锣嗓子折磨,我感到好像比被强暴还难受,而且我还得不停地赞美这位超级女声:“张小荷你知道么,刚才你一接电话我就知道是你,别人没这么好听的声音。”

  “行了!你少在那儿编排我了!”

  “我真没编排你,你的声音细听起来有金属的质感,我要骗你我是水里游的那个。”我诅咒发誓。

  我真的没有骗她,破锣应该是金属做的。

  为了能让她相信,我继续:“你听过萨克斯吹的《回家》么,尤其是曲尾那个意味深长的回旋,你说话的尾音就有那种特质。”

  这句话说后,我开始认为我真是个天才,这样的联想也只有我才能想到。

  这个死四眼!我用在她身上的时间比用在曲铃身上的时间都多,如果真的有神的话,主啊!原谅她吧!这样她都活着,或许我的赞美是她生命唯一的一缕光线,如果有神的存在,主啊!也要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能把曲铃赐给我的话,我将永不期骗。

  我心中念完这段祷告词,趁着张小荷正在陶醉,赶紧问曲铃的下落,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张小荷也不知道,我的情绪立即一落千丈。

  张小荷显然还在兴奋的颠峰,不停地问我她适合什么样的风格,我想告诉她,风格个狗屁,风骚算了!但终于还是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我一生的幸福,我得把她当成仙女一样供着,况且我以后还要靠她提供关于曲铃的信息呢。

  其实赞美张小花并不是件恐怖可怕的事情,我有的时候甚至有成就感,看着一个我认为活着都累的人在我的鼓励下孜孜不倦津津有味地活着,我好像做了件和追到曲铃同等伟大的事。好人做到底,我干脆把她把她推上人生的顶峰算了。

  我立即道:“这样吧!我有两个哥们是对音乐和形象设计很在行,我把他们介绍给你,让他们俩帮你包装一下,没准把你包装成一个宋祖英。怎么样!”

  “好啊!好啊!什么时间,我好请你们吃饭!”张小荷的破锣大概是敲炸了,我咬了咬牙道:“就现在吧!半个小时后我给你打电话。”反正曲铃现在找不到,混她一顿饭吃也好。

  挂了张小荷的电话,我立即往寝室跑,我得赶紧安排一下张小荷的音乐老师和形象设计师都由谁担任,这段饭可不能让它跑了。

  我往寝室挂电话,周岩松正在寝室等我,寝室里除了淫五在睡大觉外,其余的人都去支援国家建设——压马路去了。

  没办法,只好便宜淫五了,让他过把形象师的瘾吧,要是能找到四驴就好了,四驴能怱悠,而且词多,我最怕淫五把这事儿弄穿帮了,因此在见张小荷之前我绞尽脑汁地想说辞。

  四驴和周岩松在楼下看到我的时候问我什么事,我说:“给你们俩介绍个新职业。”当下把张小荷的事跟他们说了。

  周岩松听后摇着头道:“哥们,你是不是有点玩得过火了。”

  我道:“什么过火啊,你小子要是能帮我把这事儿搞定,我改天给你写个歌词,让你红遍大江南北。”周岩松脸上的肉抽筋似的动了几下:“你算了!你要是写黄色小说我看还行。”

  淫五推着那付淫荡的眼镜问我:“二子,那妞Beautiful不?”

  我恶狠狠地瞪了淫五一眼道:“Beau—你个屁!今儿你要是把事给我弄砸了,回头我那本毛片收回,你那个宝贝望远镜我给你砸成碎片后交给舍务处,告你偷窥罪。”

  淫五拍着胸脯道:“贱二儿,你少在那威胁我,今儿我就让你瞧瞧我的本事,看哥们怎么把她呼悠乜了。”

  淫五的信誓旦旦,让我的心总算有了点谱,只要这王八糕子看人时不从眼镜框上面看,不是专门的盯人家的胸,我估计还是穿不了帮的,我把这两件事对淫五进行了特别提醒。

  张小荷在校门口的聚莘园请我们吃了顿大餐,我们几个充分的发挥,淫五的表现还算令我满意,总算没有忘记我和周岩松教他的说词,周岩松就不用装了,音乐的事他本来就在行。

  在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周岩松说张小荷的音色听着应该不错,我不知道周岩松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这厮还说改天要给张小荷试试音,看看他写的那几首歌张小荷能不能唱,张小荷听得几乎跳了起来,要不是我怕她唱完歌后我吃不下去饭而阻止了她,我估计张小荷非当席即兴来一首不可,我心暗怪起周岩松,这家伙玩的有点过火了,真格的要让张小荷去参加经广台的打擂,我看所有的选手都不用比了,张小荷的破锣一响,所有人都得鸣金收兵,她直接就得第一了。

  为了不在这问题上牵扯太多漏了馅,我把话题扯到了别处,我问周岩松:“大傻说你有事儿找我?什么事啊。”

  周岩松放下手中的杯子:“也没什么事,我最近成立了一个乐队,没有新歌,写了几首都没感觉,想找你帮忙。”

  “我能帮你什么忙,我又不会吹不会弹。”

  “不!我是想找你写两首歌词,或许看着你写的那些烂玩艺儿,我能找到点感觉,我最近一直没状态,以前的风格也保守,我想创新,可始终找不到着力点。”

  “我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也没状态。”我说的是实话,曲铃的忽冷忽热让我心中倍受煎熬,我还哪有心情顾及其它。

  “这倒不急,我现在正处于筹备阶段,你有了新作品得马上给我,你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我需要一种外力的点化。”

  我道:“你太瞧得起我了,我恐怕不是你要找的那种引领,更也许我的引领对你只能是一种误导。”

  “那未必,没准我还能领着你呢,你没感觉到么,有许多地方我和你是相通的。”

  “可能吧!蚕处茧中,要不就变成蝴蝶,要不就憋死在里边。”

  周岩松一拍桌子:“你看!你看!你刚才那句话就种引领。”

  张小荷听我和周岩松中在那儿谈话,但笑容却有些僵,淫五还在那儿吃,头也不抬地道:“你们两个不就是跟上茅房拉不出来那感觉似的么,没关系,有空我给你们两个装高雅的鸟人指条路……”

  我在桌子底下踹了淫五一脚,淫五说的恶心,这厮是受“大恶心”的影响,学会了专门在餐桌上玩恶心的,不过用的有点不是地方,又不是在寝时抢菜。

  张小荷不知道是被淫五那句话恶心的还是真的吃饱了,放下筷子拿起饮料再也不吃了。

  张小荷问周岩松:“我可不可以加入你的乐队,我会拉小提琴的。”张小荷话刚出口,我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

  我实在想象不出这姐妹能把小提琴拉个妈样,周岩松哭笑不得,乐队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先来了个锯凳腿的。周岩松含含糊糊地推说以后乐队成立的时候通知她,想借此混过去,没想到张小荷枪认起真来,非要哪天找机会给周岩松拉一段不可。

  我立时急得满头大汗,我心中不断地祈祷:周岩松你可要挺住,千万别给我拆台,我一边不停用眼神示意周岩松应承下来,另一边不断地夸张小荷的演奏技艺高超,要周岩松有机会让她试试。周岩松的脸色比死了娘还难受。

  这个王八糕子,这顿饭是那么好混的么。

  在我的示意下,周岩松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这样,过一阵子咱们院里会稿个大型的义演,你先报名参加,我给你配个曲子,让老五给你弄个造型,周岩松临死前先找个垫子背的。

  淫五一听让他给张小荷弄造型,下喝在嘴里的酒“噗”地呛回到了杯里,我在桌底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并且用威胁的眼神看着他,我随之又伸出了两个指头,就算这小子不怕我烧了他床底下的裸女画,砸了他的望远镜,这王八糕子也该想想,我在他那儿还有两张毛片,他还没还我呢。

  在我的威逼利诱下,淫五哭丧着脸向张小荷拍着胸脯保证,造型设计的事包在他的身上了。

  等我们吃完饭的时候天已黑了,我们刚出聚莘园的门,淫五和周岩松异口同声地说有事,溜得比兔子还快,这两个王八糕子,要是美女的话,他们俩早抢着献媚眼了。

  我送她也好,顺便问问曲铃最近的情况。

  回去的路上,张小荷对我谢了又谢,弄得我全身起鸡皮疙瘩。我拐弯抹角地问起曲铃时,张小荷突然住口不言,我心中暗恨,这个死“四眼”!关键的时候她给我打住了,我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张小荷推了推眼镜,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旋又慢吞吞地说:“秦峰,其实曲铃她……”张小荷说了半截话突然住口不言。

能上树的猪 发表于 2006-3-10 19:32:13

第一卷人贱人不爱(5)

  我预感到可能有情况,当下急得跟屁猴似的,“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秦峰,其实你不用把自己搞得那么累,你明白我说的话么,你只要稍稍转下头,你也许就会发现,有的人并不是你的唯一,不要因为太执着,把许多美好的东西都错过了。”

  我估么着这小丫头是让酒精弄得有点晕了,不然不会净捡些没边的话说,周岩松和淫五这两个王八糕子,自己吃饱喝足也就算了,还把一个不会喝酒的女生弄迷糊了,然后一走了之,留个说胡话的女人跟我唠嗑,他们俩可真够兄弟的。

  我且不管这“四眼”说什么不着边的醉话,我必须要清楚曲铃这几天的动向,如果我天天连她去哪不知道,我的终身大事不就泡汤了么?

  我继续问有关曲铃的事,“四眼”露出我奈的表情。“秦峰!我真不知道曲铃这几天在干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问的。”我连忙称谢。

  “秦峰,如要是曲铃……”张小荷枪慢慢吞吞地道:“我们说如果,曲铃要是真的再选择别人,你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对她!”

  张小荷的话让我霎时间陷入一种恐惧之中,她一下刺中了我的要害,这是几天来一直隐伏在我心中,我又不愿面对的问题,我心中骂张小荷真他妈八婆,干她屁事儿。我不愿回答,也不愿假设这个问题到底有多少可能性,我心底发虚,含含糊糊地道:“不会的。”

  张小荷想必看出了我的不快,把刚要说出的话又吞了回去。

  “行了,我到寝了,谢谢你送我。”

  “不客气。”我长舒了口气,本想让她帮我叫曲铃出来,但想想现在太晚,曲铃不太可能出来,心中也不想再受张小荷破锣嗓子的刺激,当下招呼也不打地逃回了寝室。

  寝内只有鬼子六一个人,其余的几个王八糕子不知道哪骚去了,鬼子六躺在床上捧着本书在那写写画画,我问鬼子六:“他们几个干嘛去了”。鬼子六说都让四驴窜掇上网去了,要玩通霄,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不在也好,难得清静一会儿,我回了个身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顿感百无聊赖,仰头望着上铺床板发呆,和床板上那个淫五画的没有重要器官的裸男对峙了许久,直到寝室熄灯。

  鬼子六躺在床上问我是不是有心事,我说“是!”

  我问鬼子六:“六儿,你有没有想过在大学里找个伴儿?”

  鬼子六沉默了好久才说:“想过,但一忙就忘了,再说正经坟都哭不过来,哪有时间哭烂坟岗子。”

  我笑了:“这么经典的话你在那学的。”

  鬼子六道:“我们村人说的。”

  鬼子六受我们几个的浸染,偶尔也会弄两句屁嗑。

  我躺在床上感觉好像缺了什么,想了半天才发现是收音机没打开,这个时间有性知识讲座,这是淫五每天的必修课,当然我们也跟着修,有不明白的地方还要请教淫五,淫五在我们中有性学博士的光荣称号,绝对的权威,甚至有一段时间淫五还研究过把我们寝的电话改成类似广播里咨询热线,在校园里张贴大字报,由淫五作主持人。

  淫五为这事兴奋了好几天,得意地说:“此计一施,BH大男女尽入吾囊中矣。”不过淫五在本校考察了好几天后听到了那首“B大自古无娇娘”的打油诗。终于就放弃了。

  BH大的校园里,到处都充斥着带着饥渴眼神的无盐女子,或许告示一出,寝室的几个兄弟马上就得挂了,贞操不保,弄不好还会先奸后杀,淫五这王八糕子为这事的流产惆怅了许久,直到学校周围的网吧遍地开花,淫五才开始还阳了,他在网上找到了自己驰骋的空间,不过这王八糕子玩得太过火,没多久他的聊天室就被关停,论坛也被封了,在这期间,淫五共换了网名不计其数,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上网该叫什么了,反正不论他输入哪个网名,都是骂声一片,淫五在网上成了过街老鼠。

  广播让我听得换了一个又一个台,折腾了半天我还是睡不着,路灯的光线射进窗子跟雾似的,广播终于听得走了台。闭了广播隐隐约约好像窗外的街上有人在放一支英文曲子,那声音慢吞吞地从窗外飘至耳畔,我听出来了好像是《昔日重来》,不久又好像又有人大声的哭泣。

  鬼子六已经开始说起了梦话,嘀嘀咕咕的,和窗外的歌声与哭泣一样模糊不清,我起身去厕所撒了泼尿,昏暗的走廊里空无一人,这个时间应该都睡了吧,站在便池边发了许久的呆才回到寝室。

  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我又点了根烟,等我终于有了困意要睡着的时候,鬼子六的梦话又把我弄得睡意全无。

  鬼子六在床上一边呶着嘴一边贱声贱语地喊:“妈!吃奶奶。”

  终于等到鬼子六稍稍平静了,乘这段时间我赶紧睡觉,我也真的困了,遂打着哈欠,蒙上了头。就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我突然被一阵亢奋的吆喝声惊醒,我起身去看。

  只见鬼子六在床上不停地手蹬脚刨,手还中半空中挥舞,嘴里不停地喊:“驾!驾!驾!”

  我感到有一团气憋在胸口,我真想把鬼子六用盆凉水泼醒了,我窜起身走到鬼子六床前,想狠狠地踹上他两脚,我在鬼子六床站了好久,终于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想了好久,又酝酿了好一阵,然后调转屁股对着鬼子六的脸把胸中的所有闷气全都发泄了出来,我要让这贱人在睡梦中尝尝五谷轮回之气的味道。

  发泄过自己胸中怨气之后,我迅速地窜回床上,把被蒙紧,开始地行我的睡觉大业。

  没多久,我听见鬼子六踉踉跄跄下床的声音,接着好像是是撞翻了凳子,我猜他是想要去开门透气吧。

  第二天大早,几个王八糕子上网回来蒙被就睡,鬼子六起床后就不知所踪,我吃过饭回来,我左右和对门的寝室早已是人去屋空,门上了锁,一到双休日,没人肯窝在寝里。

  我给曲铃打电话,想约她出去玩,结果曲铃早已不在寝室,张小荷说曲铃老早就走了,这几天曲铃都神神秘秘的,下了课也不回寝。我立时情绪低落,张小荷的破锣嗓子又开始刺激我了,直问我什么时候给她弄造型试嗓子,我清楚这个“四眼”的个性,什么事一旦认起真来,八头牛也拉不住,我实在不想每次打电话都受她的破锣嗓子刺激,况且吃人家的嘴短。

  狐狸没打着!反惹一身骚,干脆我和周岩松还有淫五下午蒙蒙她算了,没准还能混她一顿饭吃。

能上树的猪 发表于 2006-3-11 11:29:09

第一卷人贱人不爱(6)

  临挂电话的时候我又夸了张小荷一通,我心里的意思最好是能给她“夸”没皮了,而且我发觉有事没事的编排“四眼”一通,也是件愉快聊以解忧的事。
  我告诉张小荷,我一会安排好了就给她打电话。

  我挂了电话就去找周岩松,淫五这贱人睡得跟死狗似的,先让他睡会儿。周岩松的的寝室就在楼下,但愿他这会儿还没出去。

  下了楼我刚到周岩松寝室的门口,迎头和背着吉它的周岩松撞个正着。

  我换上一付笑容,问周岩松去哪儿,周岩松说去俱乐部排练节目好为演出作准备,顺便也是为成立乐队做个铺垫。

  我嘶嘶唉唉地说出要为张小荷试音的事,周岩松的脸立即苦了起来,求我放他一马。

  我生气地道:“周岩松你不够哥们,难道你就不能为了兄弟的幸福忍耐一小会儿吗?我的终身幸福可就掌握在兄弟你的手中了,你掂量着办,是不是兄弟就看你的了。”

  周岩松苦着脸“妈的你算什么兄弟啊!好事找不着我,擦屁股的事儿想起了我,我告诉你秦峰,你这厮要是在我乐队成立之前不给我把歌词弄出来,我就和你绝交。”

  说完抄起吉它疵牙咧嘴地朝我拔了几个和弦,一扬头走了。

  我朝他喊:“张小荷什么时候去?”

  “下午一点吧!”

  搞定!接下来该是淫五了,这小子好弄,下午再叫他也不迟。

  我又给张小荷挂了个电话,告诉他下午去找周岩松,顺便向她询问了曲铃可能去的地方,反正上午没有事,或许我能在自习室里找到她,我打算去北校她常去的地方碰碰运气。

  张小荷在电话里劝我不要去,希望我能和她一起去找周岩松,毕竟她和周岩松不能很熟,我推说我还其它重要的事。我心里巴不得她不去才好呢,挂了电话,我就去北校了,找不到曲铃的话我就去图书馆,那里PLMM多,至少可以过过眼瘾。我也有两本书要借。

  我在北校的自习室转了一圈也没看见曲铃的踪影,本来想在图书馆看会儿书,心里却跟猫抓似的静不下来,找不到曲铃我没法静下心来。

  从北校出来,我又跑到了江边绕了一圈,终于感到无处可去,遂又回到了寝室躺在床上看淫五画的那个裸男发呆。

  中午几个贱人终于陆续醒来了,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唠昨天上网的战果,四驴显得精神饱满,上冲我炫耀:“二子,你昨天没去算亏了。”

  淫五在一边搭腔道:“你知道个屁呀,二子那叫贞节自守。”

  我最听不得别人泡妞成功的刺激,因为别人的成功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嘲笑,我的心中巴不得天底下男人都死光了,天底下的美女就我一个人独享,像我们家癞子那狗娘养的整天被靓妞包围着我看着就生气,我就是搞不明白,像我这么好的人愣没人选,真他妈的!

  唉!好白菜都让猪拱了。郁闷!

  我想起了张小荷的事,遂对淫五说了让他下午去给张小荷弄造型,淫五一听立即缩回被里,蒙头大喊让我放过他。

  这贱人和周岩松一个德性,真他妈不够兄弟。

  我问其它几个贱人,谁能和我走一趟,我现在急需一个人救驾,甭管是谁,只要肯去就行,我总不能在张小荷面前许完愿不还,自己打自己嘴巴。

  四驴瞪大眼睛:“不是吧!二子,连淫五都后退的女人你也敢往前冲。”

  我心里正烦着,没好气地道:“你少在那扯王八蛋。”我用祈求的眼光向四周看了一圈,结果这帮王八糕子不是端盆去水房,就是蒙头接着睡觉,没有一个吭声的。

  我重又把眼光瞄向了淫五,没办法,只能从淫五这儿下手了。淫五装做没看见我。我决定来点狠的。

  我恶狠狠地拽下淫五的被子问淫五:“你到底去不去。”

  淫五一边往回拽被一边道:“打死也不去。”我冷笑道:“打不死你就去了。”

  我放下淫五手中的被子,去翻淫五床底下那张裸女画还有他的望远镜,只要淫五的这两件宝贝在我手中,我不愁淫五不乖乖就范。

  淫五围紧被子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还不时的发出一两声淫笑,我立时感觉不妙,果然,我翻了半天毫无结果,淫五的看家宝贝转移了。

  淫五死活不去,我也毫无办法,而且,淫五告诉我,我的那两张毛片他也不还了,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又是狐狸没打着,惹一身骚,交友不慎啊!张小荷那边先让周岩顶着吧,我心暗暗祈祷:周岩松,关键时刻你可要给兄弟子顶住啊,党国就全靠你了,你可要拉兄弟一把。

  整个的周六周日我都在不停地找曲铃,然而曲铃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她们寝室的电话到了晚上就打不通,弄得我精神恍恍忽忽的,我隐隐约约感觉好像有不妙的事情发生,可我不愿去想,如果真的是我再一次被曲铃pass掉了,我会怎么样,过去的两年时间里曲铃对我始终不冷不热,不即不离,即使是有名正言顺的男友在她身边,她也从不拒绝我的好意和殷勤,这让我的心中在每次落选后都存在着一种幻想,这幻想让我保持着我最初对曲铃的热恋一直从小到现在,我时常问我自己,还有没有其它理由让我这样的坚持,我每次想理清我对曲铃的情感时都是一团糟。这种情感使我时常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想多了就会头痛,就像搅鸡蛋,搅的次数多了就分不出哪是清哪是黄了。我曾想过要放弃,但每次这种念头冒出的时候,曲铃就会神奇般,不知为什么和她的男友分手,而我的幻想又被重新点燃,我不知曲铃有没有被我感动过,或许她的心中从来就没有过我的位置,我之于她只是个过客,就像雁过寒潭,去后无踪,而曲铃却注定要在我心中留下伤痕么?

  接连几天我以各种方式寻找曲铃,可这几天我和曲铃成了平行线,怎么也碰不上,BH大也在我的眼中变得又大而神秘,大得让我找不到一个人,却又神秘得让我时时听到有关于那个人的各种消息。

  地球很小又是圆的,该相遇的人总是会相遇,尽管相遇的场合可能极富戏剧性,让人觉得虽然措手不及连伤悲叹息的姿势和心绪都没有准备好就走了碰头,而这种相遇时的表情是没有表情。

  我和曲铃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的。

  那天我们上完线性代数去北校做试验,我和大傻、四驴边说边笑的往北校走,在校门口迎面就碰到了曲铃,不过曲铃不是一个人,同他走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我不想看那个人的,但是他离曲铃太近,近得都抱在一起了,我就只好连他也一起看了,那人是个洋鬼子,嘴里不停地叽哩咕噜地和曲铃说中外混杂的二串子话,曲铃在他身边笑靥如花,不知听懂了没有。

  我对四驴说:“那个人好像不是我。”四驴和大傻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对我说,也不知道该对我说什么,曲铃可能是没看见我,也可能是看见我了假装没看见,挽着那个洋鬼子接着往前走,直到和我擦肩而过。我停住了脚步,我在想我该不该回头看看曲铃和那个洋鬼子抱着走在一起的背影,四驴在我身边道:“二子,要不要叫几个兄弟过来,揍这洋鬼子一顿。”

  大傻狠狠瞪了四驴一眼。四驴把下边的话咽了下去,拍着我的肩:“咱们上课去吧,曲铃这厮没长眼睛,二哥你这么好的人摆在眼前不知道珍惜,再说这种卖国求荣的人有什么好留连,《南京条约》没准就是她爷爷签的,别难过,我今天晚上在网上多泡几个那洋鬼子国家的处女,给你解解气,非把这国耻雪了不可。”

  这两个贱人让我哭笑不得,为了掩饰我内心的痛苦,我故作平静,其实我根本就不用装平静,我根本就来不及摆出什么表情,我也来不及伤悲,曲铃的突然和另一个人出现然后消失总共不到五分钟,到现在我都在怀疑刚才的事情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了。

能上树的猪 发表于 2006-3-13 07:32:28

第一卷人贱人不爱(7)

  实验室里我弄坏了两件标本,要不是旁边的大傻替我完成,我估计这个实验课要做到下个星期,出了实验室,我径直奔向江边,心中的伤悲终于不可抑止地涌了上来,我再无法掩饰自己,我需要有个安静的地方,让我静静地舔舐自己的伤口,让我心中的伤痛平息,在这种时候,我不愿让任何人看见我的表情,但是我还没等走到江边,大傻和三刨子还有四驴、淫五生拖死拽把我几乎是抬回了BH大,大傻一边走一边安慰我:“二子!为这种卖国贼跳江殉情犯不上,松花江虽然年年有指标,但和咱们哥们没关系,听哥的话,一会咱去喝酒,人生美好着呢,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咱爹咱妈想想,把咱一把屎一把尿的养这么大不容易,走!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几个王八羔子!贱人!兔崽子!我想静会儿都不给我时间!我怎么招你们啦,我被生拖硬拽地搀尽了酒馆。

  坐在了酒馆里,我再也不想伪装自己,事实上我现在需要一种东西麻醉我自己,让自己的精神和魂魄同这周围的世界暂时隔离,不知为什么我感觉今天的酒像白水一样,往常同这帮王八羔子喝酒我找各种理由逃避他们的劝酒,可今天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劝解,酒到杯空。

  几个王八羔子陪着我喝,最后我瞧谁都好像吃了摇头丸似的脑袋不停地晃,四驴舌头发硬,含糊不清地拍着我的肩:“二子,哥……们……对不起……你……我……打听了,那洋鬼子是德国人,本来想泡他们国家的妞给你解气,可是语言不通……兄弟……帮不了你,自罚……一杯……自罚一杯。”说完摇摇晃晃地端起酒杯找自己的嘴。

  大傻使劲地睁大眼睛,眼直直地,扯着大嗓门喊:“你说!这曲铃图什么,和人家语言都不通就他妈的能勾搭上,这种人……战争时候就是汉奸!”

  淫五眼镜框都快搭拉到鼻子下了,红扑扑的小鼻子头上全是汗:“二哥!那天我给你介绍个比曲铃那娘们强百倍的给你,老和她搅和个屁呀!”

  三刨子在那手蹬脚刨了半天,早已经肚子鼓胀,数他喝得少,听几个贱人轮番把我轰炸完才从盘子里把脸抽出来:“二子!为她这种人跳江不值……”

  “别他妈的吵了!”我的一声暴喝打断了三刨子下面的琐碎,酒精此刻已适时地在我的肠胃中发生了作用,我大叫着拍着桌子:“你们,你!你!你!你!”我挨个地点着他们的头,“你们都知道个屁!我告诉你们,你们屁都不知道!你们知道被同一个人踹了四次是什么滋味么?你们知道追一个人追了二年还追不到是什么滋味吗!你们知道个屁!天天希望能得到她而又天天失望,天天想讨她欢喜,天天怕她不高兴,天天想她,天天怕她被别人抢走,给我酒!快点!酒!”

  三刨子抢过酒瓶道:“行了,哥几个今儿就到这儿,改天咱们再来,我乜着眼瞧三刨子:“你小子耍奸哪!快倒!”我感到舌头好像不如往常的灵活,瞧着他们都是虚影,我问几个贱人,他们是练了什么功夫,会分身大法啊。四驴和淫五趴在桌上不起来,嘴里嘟嘟囔囔地说还要去上网。

  这酒已经没法再喝下去了,再喝我们几个就都回不去了,我不知那天如果不是大傻和三刨子还算清醒,我们几个没准就得在马路上睡一宿。我们彼此搀着歪歪斜斜地在街上冲撞,实际上我已经看不清什么东西,灯光飘飘忽忽的,没有什么内容,路边的树和电线杆一会左一会儿右,路上的人来来去去像躲瘟疫一样离我们老远。

  走了好一阵儿,我下边也憋得难受,找个地方解开裤带解决,要不然就内部解决,我记得在我解决问题的时候好像有人在我身边不断地经过,大傻不断地要我动作快点,又不是赶飞机,着个屁急!而且我这人有个毛病,越着急越尿不出来。

  当BH大的校门终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大傻和三刨子已经呼呼直喘,这一路他们好像赶猪一样导引我、四驴和淫五,拉拉拽拽,拖一会儿,扛一会儿。后来回忆时大傻和三刨子说当时真想把我们踹路中间让车随便压算了。和我们几个一起往回走,遇到熟人都不敢打招呼。当别人上前询问不得已必须打招呼时,都不敢说认识我和四驴、淫五,只好说是路上拣的,瞧着可怜,才领回来。而且两个贱人警告我和四驴还有淫五,以后和他们俩走在一起,不许说认识他们俩,离他们俩三米之外。

  如果大傻和三刨子当时真的让我站在路中间当了路上的柏油,那我倒要感激他们俩,后来的大糗几乎让我生不如死。当大傻和三刨子绘声绘色地对着酒醒的我吐沫横飞的描绘之时,我差点就死在床上。

  当我们踉踉跄跄地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我当时已经完全在酒精的掌控之下,酒精这王八犊子,要么就让我彻底麻醉,没有知觉,要么就让我保持清醒,可是它让我心底里的伤悲在它的作用下更加沉痛难以扼制,我想让酒精来抑止伤痛根本就是个错误,酒精只抑制了理智,而伤痛却在血液中加速了流淌。

  一进校门的时候,我突然脱离了大傻和三刨子的掌控,我歇斯底里地喊着叫着要去找曲铃,我要告诉曲铃世间最爱她的人是我,我还要告诉曲铃不要忘了法西斯曾经是怎样伤害了世界人民,还有八国联军又是怎样焚烧了圆明园,这些难道她都忘了吗?如果她还爱这国家,她就应该马上离开那个法西斯,不要做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情。

  我记得在我大喊曲铃的名字的时候,依稀有无数的面孔在我眼前指指点点,但是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的脸和灯光混成一片,后来有人来扶我,不是大傻和三刨子,是张小荷!但是张小荷没能拽住我。后来大傻和三刨子说,我当时吐了张小荷一身。

  那个时间在BH大正是学生流的高峰,几乎全校的学生在那个时间都会出现,就在那个时间我就在宽敞的大路上扯着喉咙拼命喊着曲铃的名字,一边喊一边手舞足蹈,用大傻和三刨子的话说,看我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有的看不到甚至爬到了墙上。

  我狠狠地骂大傻和三刨子是他妈的死人,为什么不拦着我,大傻和三刨子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和我狡辩说他俩压根就拦不住我,况且即便是抓住我的手,也堵不住我的嘴。

  我根本不相信大傻和三刨子的话,他们两个王八羔子根本就是想看着我出糗。大傻和三刨子在我面前喊起了窦娥冤,告诉我说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郑老师。

能上树的猪 发表于 2006-3-13 07:33:33

第一卷人贱人不爱(8)

  大傻和三刨子贱兮兮的提醒,如醍醐灌顶,刹时间我醉酒时遗忘的那些部分如电影一般闪过脑海:我依稀记起了在我大喊大叫着要冲破周围那些虚幻的人群之时,郑永春,郑老师神奇地出现了,在我眼球前一点点地把他的脸孔放大,但在那时那地我体内的酒精浓度已经不在乎他是谁了,即便是BH大的校长在那个时候出现,我也会当他是透明的,除非曲铃出现,可曲铃在那个时候真的出现过吗?或许她远远地看见了,根本就没在意。
  我们几个被带到了郑永春的学工处,郑永春烦不胜烦的审问教训让我血液往脑部狂涌,妈的!我早就瞧着他不顺眼了,装个屁呀!收学生礼物,巴结领导,欺负新生,算什么老师啊!但是我现在没空理他那些狗事儿,我只关心曲铃,谁也不能阻止我去找曲铃,我因此拍着桌子指着我平时敬畏有加的郑导大骂起来:你知道个屁呀!你知道个屁!曲铃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谁欺负曲铃我和他没完……我容易么,我容易么,我追她追了两年,我容易么……我容易么……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都在不停地说着关于我和曲铃的一切,可我不知道都有谁听到了,又有谁听到了而又在意了,我以为我和曲铃曾经有过一些什么,可是谁会认为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失败n次的男人的过往有什么值得同情怜悯之处,事实上我不需要于事无补的同情和怜悯,在我的生命中曲铃的这一页注定是写满伤痛。这也许就是别人说的人生并不完美,曲铃让我的生命出现了残缺和遗憾。

  这种残缺和遗憾之于我是种伤害,而反之于曲铃则可能是趋于圆满和完整,我只能理解为我错误地进入了一个梦境,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做了一件错误的事,而我必须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谁都不能因为错误就可以再犯错误。

  在我醒酒后已是第二天中午,睁开眼,感觉浑身像散了架子,几次想起来都没能如愿,仰头望着床板上淫五画的那副大作,发了半天呆……

  终于撑到了几个贱人中午为我打饭回来,大傻告诉我下午郑导要见我,估计要处分我,让我有个思想准备,我诧异地问大傻:“至于这么严重吗?”

  几个王八羔子瞪大眼睛:“当街撒尿,辱骂领导,酒后无德,你说严重不严重。”

  我脑袋立时“嗡”地一声,我真的做过这些事情吗?

  下午,我被郑导叫到了学工处,这就是我要付出的代价,我将因为这次醉酒滋事而受到学校的处分,我以为我会被郑导训得狗血淋头,体无完肤,还可能游街示众,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也豁出去了。

  当我忐忑不安地推开学工处的大门之时,我以为我走错了房间,迎接我的是和颜悦色满面笑容的郑导,我仔细地往后看了几遍确定身后没有人。

  这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春药啊!

  “现在酒醒了没有。”

  我含含糊糊地啊了一声便低下了头,在心中把他又骂了几十遍。

  “年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的,爱情重要,但生命不是更重要,你知道你的行为在校园里造成了多么大的恶劣的影响吗?本来是要给你处分的,但是念在你是初犯,也是考虑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你必须作出书面检讨,过两天就给我交上来,年轻爱情不是生命的惟一,失去爱情不等于失去生命,国家培养你不容易……

  在郑导的办公室里,我整整被他折磨摧残了两个多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郑导充分发挥了他的雄辩之才,我像狗似的装作受益匪浅的样子,毕恭毕敬地聆听郑导的耳提面命。

  我想郑导这样折腾我是因为昨天晚上我没给他面子,让他脸上挂不住,我不和他一般见识,让他痛快痛快嘴也好!

  郑导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临了告诉我,明天系里要召开学生大会,我要被当成典型,让我有个思想准备。

  郑导的话甫自口出,我脸都紫了,这事儿要是在大会上抖落出来,我的脸可就露大了,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郑老师,求求您!检讨我写多少封都行……”

  郑永春摆摆手打断我的话,说这事无可商量,已成定局,即便是现在他不在会上批评我,系里边也不会放过我,这事影响太大,已经全校皆知,本来系里的大会要过些日子才开,但就是因为我提前了,而且不给我存档处分也是考虑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才做出的决定。

  从学工处出来,我心中憋闷,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

  几个贱人呼喝着正在寝室里刨腰,四驴的声音能把房顶揭起来,一见我回来几个人立马放下了牌,围过来问事情怎么样,看着这几个王八羔子,我的怒气从心底涌了上来,我冷冷地瞅了他们几眼,狠声道:“你们几个好啊,知道背后给我捅刀子啦!”

  三刨子回过身放下扑克:“二子,怎么啦,郑导训你啦,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就当他是野驴放屁,流浪狗叫春……”

  “你给我滚!”我喝断了三刨子不着边的屁嗑。

  “我问你们几个,我哪点对不住你们,我抱你们家孩子跳井啦,拉我去酒馆我不怪你们,我自杀的事是谁瞎他妈掰的,我什么时候要自杀啦,我不就是心里烦,想到江边坐会儿吗,你们几个王八羔子就给我捅出这么多事来,还是他妈兄弟呢,你们说!”说到激动处,我一拳捶到桌子上,这几个王八羔子今天要是不给我交代明白,我和他们没完。

  大傻慌忙把我拽到床上:“二子!你可冤枉兄弟们啦,我们哪知道你要去江边散心,你也知道松花江年年都有指标,兄弟们是真怕你想不开,成全了那帮水鬼,能想开就更好了,至于导员那里,不是怕你受处分么,就是没事儿也得编个理由啊!你不是想背着处分毕业吧!”大傻说的倒有点道理,别管怎么样,处分是免过了。

  其实处分与否已经无所谓了,我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对对我这一切都已经麻木,处分又怎么样,我现在已经万念俱灰,在我人生的天空中,世界从来没有这样空虚无奈过,我曾以为我是坚强的无所不能的,可就在今天,突然命运告诉我,我的生命会出现永远的破缺,而且是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给我下了个腿绊儿。

  整个一下午我都在床上躺着,因为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四驴和淫五说是和网友约会去了,其他人不知所踪,寝室里只剩下了我一个闲人,闲得都要发霉长毛了,我感觉自己像个在静静等待公审的罪犯,无论看任何地方都是满目疮痍,所有的不愉快铺天盖地而来,每一种失落都在我的思绪里涌现,向我的伤口撞击,我不知道要是治疗我的伤口,我该从哪一处开始,如同一个泥水匠只有一筐泥,可四壁的窟窿都在等着他修理。我无力地任由这屋子荒草滋生,寒风吹落四壁,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姓杜的老爹“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情境,“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我的心就像是那些飞茅飞得哪都是,瞎飘一阵,我已无法做到风雨不动安如山了,我的心被悲伤一点点咀嚼、浸透,这是个伤痛渐渐加深的过程。

  烟抽剩了最后一根,我才起身,我打算去买盒烟,没有烟支撑,这夜我怕是熬不过去。

  我正要下楼,周岩松和大傻推门走了进来,周岩松身上还背着吉它,刚进门霹头就问:“你没事吧!”

  我自嘲地笑道:“能有什么屁事,这不还活着嘛!”周岩松看着我道:“还行,知道屁就没事!”周岩松横躺在我边上的床上,和我还有大傻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

  电话突然响了,大傻起身去接,旋又递给我,说是找我的。

若薇之枯 发表于 2006-3-14 22:28:46

~~~~~看得好辛苦,不过值得~~~

能上树的猪 发表于 2006-3-16 12:33:19

第一卷人贱人不爱(9)

  打电话的是张小荷,让我多少有些意外,想起昨天我吐了她一身,向她道歉后,又半开玩笑地问她:“要不要赔给你件新衣服。”
  张小荷笑道:“你能开始涮我了,就说明你没事了。”

  和张小荷煲了半天的电话粥,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张小荷的声音好像比以前好听许多,说出的话也柔柔的。人在落难之中都会对关心自己的人觉得亲切。

  张小荷道:“你明天……”我知道张小荷说的是明天系里的大会上我要被当典型的事,我故作轻松地道:“放心吧!我这人皮糙肉厚,放开水里煮都没事!”

  张小荷沉默了半天:对不起,曲铃的事我隐瞒了你,我早该让你知道的,你喝醉的那天,我找过她,可是……”

  “算了!”我打断了张小荷,把话题叉到别处又聊了一会儿。

  放下电话,大傻朝我挤眉弄眼:“二子!谁呀?”我说是张小荷,大傻一伸舌头,一挥手道:“小心失身吧你!”这帮贱人一个德性,见着美女就激动,见到恐龙妹比谁跑得都快。

  其实张小荷也算不得是恐龙,她是那种走在大街上毫不惹眼的女生,一副大眼镜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脸部,一年四季都是一个颜色的衣服,头发半短不短,半长不长,这样的女生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注意。

  我趴在床上翻了翻身,天快黑了,我们三个赖在床上谁都懒得去开灯,我突然想起张小荷试音的事,于是问周岩松是不是真的不堪忍受,周岩松:“说出来你不信,张小荷的音色好的出奇,小提琴拉得也不错,我听说她还拿过奖呢!”

  大傻和我都错愕了半天,能让周岩松夸奖的人还真不易,我们都走眼了。

  周岩松又道:“对了!你别忘了我说的写词的事,我乐队筹建的事差不多了,下月的义演我的乐队可要唱主角,你别拆我台。”我道:“你现在就给我弹个曲子吧!舒缓一点的,别太吵。”周岩松伸手道:“拿钱!”我吐了个烟圈:“你上十字路口等着,我多给你寄点。”周岩松一边抄起吉它一边道:“你说话和你放屁一样臭!”

  大傻有点急了:“别磨叽,快弹!”

  周岩松拨了拨弦,一边找音一边道:“卖力还他妈不给钱!说吧,弹什么?”我懒洋洋地道:“随便!”周岩松道:“没有随便这个名。”说着已经拨弄琴弦弹了起来,一边弹一边唱。

  寝室的灯依然未开,不过气氛正好,在夜暮刚要降临,太阳已没的时候正好听这样的曲子,周岩松弹的曲子我没听过,但词我很熟悉,是我曾经写给周岩松的,这曲子应该是他自己谱的了。不过调子太伤感了,我的诗也是很伤感,大概是在某次被曲铃pass的时候写下的。

  周岩松十分投入,让我怀疑是不是如曲中所唱他也有伤心的过往。

  我对周岩松道,你的调子弄得太沉了。周岩松顿了顿,你的词本来就这样,看似不在意,伤痛都在骨子里。我未置可否,我也不知道周岩松说的对不对,或许别人了解自己真的要比自己了解自己多一点。伤悲如若在骨子里,那伤悲是与生俱来的么?

  周岩松拨了拨弦,又随便弹了几首。直到寝里再也看不清,三刨子、四驴和淫五还没回来,估计是奸计得逞。在网上钓着鱼了,还有可能是被鱼钓走了。

  周岩松说他饿了,笑着问我再去喝点怎么样,我恼道:“你要是请得起,我就去……”

  “走吧,不喝酒,下去随便吃点,我请!”“吃你的大便饭去吧!我不饿,你们去吧!”我没心情吃饭,想起明天的事多少有些闹心。

  大傻和周岩松刚走没多久,淫五他们几个回来了,淫五嘴撅得能挂住秤砣,不用问我都知道肯定是跟美眉约会没抢上槽,要不是就是碰到了恐龙妹,被玷污了。四驴和三刨子像疯狗抢到了屎似的满脸欢喜。

  淫五坐到床头就骂大傻和三刨子有异性没人性,不讲义气。三刨子和四驴说淫五自找的,搭拉个淫眼专盯人家胸部看,破眼镜框都要飞了,然后称赞淫五四只眼比两只眼厉害,能把人给瞧毛了。

  我听着闹心,借口下楼吃饭出去了,我想独自出去转转,在床上等着明天的审判大会把人憋死的,出了寝室楼,外边灯火阑栅,我想了想,终于不知道去哪儿,本想去操场吓吓那些野鸡色狼,没想到刚到操场的边上就碰见了张小荷。张小荷拎着书包,手里还捧着几本书,看样子刚从教学楼出来,跟她一起的还有几个女生,张小荷老远的看见我,转身把手上的书本还有书包交给同伴,向我小跑过来。

  “干嘛去?”我没想到在这儿碰见她,我说只是随便瞎走走,想找个地方祭祭五脏庙。张小荷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吃饭啊!我说忘了,张小荷就笑。说她知道学校北门边上有家新开的烧饼铺不错,问我要不要去。老实说,我确实饿了,一天了到现在我还没吃饭呢,那几个王八羔子光顾着找异性,也没有想着给我打饭。

  在烧饼铺里我一连吃了八张烧饼,才感觉肚子里总算有了底,张小荷说我是饿死鬼投胎。张小荷只吃了一张烧饼,要了瓶可乐一边喝一边看我吃。付账的时候,我抢在了张小荷的前面,同女生吃饭让女生掏钱埋单很没百子的,况且,张小荷曾经请过我们,以前追曲铃她没少帮过我,我多少得有点表示。而且这顿饭的钱也不多,我也应该趁这个机会表现一下风度,我大声的喊过服务员结账。

  我摸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除了几个硬币再也掏不出钱来,我忘带钱包了。我回头问服务员可不可以赊账,服务员一脸的不屑。妈的!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我脸红得跟鸡血似的让张小荷结了帐:“改天我请你!”

能上树的猪 发表于 2006-3-16 12:34:12

第一卷人贱人不爱(10)

  我跟张小荷吃过饭出来,街上的人稀稀落落的,道边摆摊的都散了,我要送张小荷回寝,张小荷说她也没什么事,让我陪她逛会街,其实应该是她陪我才对。
  我和张小荷沿着街向前边走边聊,以前只在电话中受她的刺激,奉承讨好也是为了接近曲铃,现在没了曲铃的因素掺杂,我发觉我和张小荷蛮谈得来的。

  张小荷十分活跃、健谈,尤其说起音乐的时候,滔滔不绝,从流行歌坛的歌手评点开始直到中外的古典音乐,我也说,不过张小荷说的是他们的优点,我却把他们骂个狗血淋头。其实骂他们的时候我挺内疚的,那些名星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也从来没得罪过我,他们唱他们的歌,闹他们的绯闻,玩他们的姐弟同性恋。又没抱我的孩子跳井,我只不过心中郁闷,把痛骂当成一种发泄。

  张小荷因此同我争得面红耳赤,在音乐方面的知识和见闻张小荷显然远远地超过我,但是我凭着这种略知一二,再加上没理搅三分倒也没落下风。

  我和张小荷围着校园转了一圈,快到熄灯的时间了,我送张小荷回寝说好改天请她吃饭,张小荷说:到时候一定要先搜身,确定你带钱包我再应约。

  我看着张小荷站在楼梯口和我挥手,她朝我挥手时厚厚的眼镜片闪着光,亮亮的。

  穿过操场和两幢宿舍楼,沿着青砖路我慢慢地往寝室蹭。我算好了时间回到寝室正好熄灯,寝室里除了鬼子六外都睡了,我想这几个王八羔子肯定是白天过得太丰富充实,不然这个时间肯定在胡诌八扯,大话西游,突然间这个时候这么静,感觉有些反常,同鬼子六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鬼子六就响起了鼾声。偌大个寝室空得厉害。

  我打开塞上耳机听起了广播,这个时间应该是淫五必修的性知识讲座时间,我猜想淫五今天被挫得不轻,必修课都不上了。那我就替他修了吧!听了半天,不是发炎就是长红点、溃烂。

  我心中骂着活该时!广播中突然接到了个愣头青的热线,问用什么方法能知道女朋友是不是怀孕了。

  这让我想到自己现在还是处男,在BH大到我这个年龄还保持处男的身份是件丢人的事,在日常生活中我甚至不敢公开这种身分,否则让人怀疑你有病或者是玻璃,我自信我隐藏得很好,就是FBI也查不到,不过一听别人说起这方面的事,总是神经兮兮的这日子也不好过。终于有一天,几个贱人在淫五的带领下肆无忌惮地说起“性经”,我终于忍无可忍,大吼一声:“能不能说点正事,我还是处男呢!别带坏了我!”几个王八蛋哄堂大笑,他们把我的话当笑话听,压根就没人信我是处男。我当时感觉自己好像是被订在了耻辱柱上一样,这事让我一直郁闷到现在。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处男,我有过第一次的,这事让我比钉在耻辱柱上更羞愧,提起我的第一次,我恨死了我的右手。

  我诅咒了一万次的批斗大会终于按时召开了。其实系里开会是因为学生纪律的事儿,我赶的不巧正好就撞到了枪口上,被当成了典型,郑永春那王八蛋我真想辟了他。大会的程序是讲一条纪律公布一个反面典型,和我一样的倒霉鬼原来也不少,不过我相信这些倒霉鬼全部都沾了我的光,因为最后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他们的事根本就没人在意和关注了,我那天在大会上赢了个满堂彩。下边甚至有吹口哨制造气势的。

  郑永春郑导在讲学校的恋爱问题时阴阳怪气地讲到了我:“……秦峰同学对我喊,我容易么,我容易么,我知道你不容易,可你不容易是不是学校要承担责任……”台下立时笑倒一片,我把帽沿都快压到鼻子上了,从淫五那儿借来的眼镜也滑到了鼻子尖。

  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像今天这样倍受重视,郑永春只谈我就占去了大会一半的时间,最后这个犊子意犹未尽地总结:“……我警告某些同学,不要将爱情当成是生命的惟一,遭受挫折就拿生命开玩笑,你说你容易么,祖国培养你们就容易么……”

  台下有些人已经趴在凳子上笑得直不起腰了。许久,台下终于安静,但偶尔仍有“噗哧”的笑声发出,这“噗哧”的声音起了连索反应,台下又是哄堂大笑。

  开大会前我特别嘱咐几个贱人坐我边上护驾,我警告他们不许看我,否则晚上他们别想睡觉,尽管如此我仍然感觉他们在偷瞄我。这时台下的人已经无心再听郑永春的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所有的人的脑袋不停地转。我知道他们在寻找我,为了不暴露身份,我拉低帽沿,推了推鼻头上淫五的近视镜,也装作寻找的样子,随着别人脑袋动,但是被下来巡视纪律的系主任接个正着,“秦峰!别人动可以理解,你跟着瞎动什么!”

  在系主任话音刚落的时候,我感觉我好像听见“唰”地一声,会场里所有的目光都刺向了我,整个会场也安静下来,一种令人窒息的闷压在我的胸口,我感觉身上的每个毛孔都有眼光刺入,我只能慌乱地拉下帽沿,遮住猪肝色的脸。

  台上郑导又开始了他的宣讲:“……有些女同学也要注意检点自己行为,注意处理同学之间的关系……”郑永春是在说曲铃,我听得出来,别人也听得出来。

  对于我来说,这次的会议是我生命中最辉煌的一页,会刚结束我就在寝室的几个兄弟掩护下迅速逃离现场,在路上我连头都不敢抬,狼狈窜进了寝室。

  我回到寝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蒙头大睡,我累了,这两天严重的失眠,批斗大会完毕,反而静下心来。无论以后如何,我现在都要活着。而活着的第一件事就是闭上眼睛睡一觉。

  然而我还没等睡着,这觉刚起个头,屋顶的广播就喊:509秦峰有人找。

  搞他妈的什么呀!这个时候还有人找,我对着话筒问是谁,话筒那边说找我的那个人叫曲铃。

艳阳天 发表于 2006-3-16 14:06:33

大哥哥呀,我现在看得兴起,你怎么还不贴上呀,我要发疯了,你就行行好普渡众生,把后续给贴上吧,我给你老人家请安了.:Q: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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